倪阳州理了理时间顺序,道:“最近有再做什么梦吗?”

闵柳手指微微一顿,便马上若无其事地接着抓着倪阳州的后腰:“没有。”

“有变动,要告诉我。”

闵柳在衣襟上小幅度地蹭了蹭:“会的。”

“哥哥要做的事,一定会成功。”

倪阳州看着温驯的青年,想起了自己春猎时救下的兔子,放在了观星观养着,也不知现下长了多大。

闵柳还是没有抬头,他眼里没有含着泪,只是垂着眼皮,面上是没人看得见的冷峻。

他其实最近,做了梦。

很多梦。

梦里串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上辈子他小时候怎么被太子指着鼻子骂“妖星”,怎么被那个大了他好几岁的哥哥踹下的马,怎么被三皇子嬉笑着尿了一身,怎么被四皇子推倒撞断了胳膊。

怎么被皇帝用盯着邪祟的眼光,捆起来被永松观的道士驱邪吊了三天三天夜。

起因不过是他有双阴阳眼。

那时候他还小,分不清真人和魂魄,对着谁都会说话。

慢慢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亲母不在,姨母原本还算亲和,自从消息传开后,便再也不敢来沾边。

那老皇帝本就身体多病,更不喜这异于常人,还让生母难产而死的皇子。

大家都觉得他邪性,丧气,是妖星,霉星,他总是被欺负,下人们不敢,同胞兄弟们却敢,孩子不怕什么神神鬼鬼,他们只是敏锐地察觉到老皇帝的不喜而已。

皇帝厌恶的,便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