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个官员出的昏招儿,消息被散播出去,让平头百姓们也知道了,满城的百姓都围在观星观外啊,黑压压的,数不清的人。

边哭边喊,边喊边求。”

“都把小成当成了神仙。”

“……也都把他一个人架在火上烤。”

张老说到这里,瓜子也不嗑了,叹了一句:

“左右为社鼠,用事者为猛狗。”

闵柳攥紧了拳头。

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却没能陪着哥哥一起……

“我们还有多久到宜洪郡?”

老头没抬眼,“去什么宜洪郡。”

闵柳闻言,赶忙支着身子撩开短短的窗帘,窗外车尘滚滚,道路旁的树长了满满的针叶,苍绿遒劲。

“别看啦,咱们往北走,去你二师父那里。”

闵柳放下窗帘,口腔内的已经被咬破出血,混合着腥味。

“听从安排,你哥哥让你去北方,是有事干。”

张老看了眼明显心不在焉,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在强烈表示要追随成望而去的少年人,沉声叮嘱道:

“别让你哥担心。”

闵柳咽了口血沫子,马车每踏一步,自己离哥哥的距离就远一步,间歇不断的马蹄声,好像下下都敲在自己的心口上。

但是张老的话,闵柳也听到了耳朵里。

他只是有一点冲动,冲动得攥拳头的手都微微发抖。

闵柳闷声道:

“我睡了多久。”

老头转过身,放下手里的散文册子:

“一个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