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家里人的丧事,他无心再继续教书,只辞了职务,专心打听大姐的线索,直到他一路走到沿海的某个小城,偶然见到那个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姐夫面貌,才发现那人早已有了新老婆,跟着社会上的大哥混得人模狗样。

俩女娃儿没影儿,他大姐也不见。

平庸本分的他起了坏心,他要讨一个公道。

筹谋多天,孟同拂终于逮着那人落单,绑进了小屋,一番拷打之后,才问出来家人的结局。

女孩儿大的卖了,中介说卖过去没多久就死了,连钱都没给;小的得病死了,一开始就是感冒,没钱治,后来就拖死了。

没来得及卖。

至于她大姐,被迫出卖身体供给他生活,让他讨好进贡给社会上的大哥,然后也得病去了。

弟弟也是他干的,回去转卖家产,偶然碰上,谁知道那么寸,一棍子下去就见了阎王。

孟同拂在那个被布置着粉色花边的床前边把他曾经的姐夫打得脸肿牙掉,身上不知多少处骨折,只剩下一口气儿吊着。

途中,那人的新媳妇儿回来了,又被吓跑了,孟同拂也没去追,他不怕警察,也没有了别的盼头。

逼问完一切,孟同拂拿着剪子正要往对方喉咙上捅,没想到事情转折来得那么快,被那新媳妇儿叫来的兄弟一把掳住,他那姐夫趁着混乱,硬用着脱臼了的手腕把剪子反捅进了他的胸口。

仇没报完,他死了。

孟同拂死得怨气极深。

他再一醒来,就是在那个死去的房间外边乱逛,走走停停,不知谁能来接,又该去向何方。

在黑漆漆的路口上,他看见那半死不活的姐夫骂着新媳妇儿,把自己的尸体拖上了车的后备箱。

就是在那时,他看见黑暗里走过来个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走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