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能听进去这句话。
颜琮之眨了眨眼睛,目光依旧停留在路上。
孟同拂跟在后边点头:
“是,有宴道长在,总归还是会有办法的。”
倪阳州接话:
“孟灵师您呢,您这……鬼生怎么开始的?”
“嗐,这就说来话长了。”
孟同拂挠了挠口罩,反正坐在车里也无事,路程还长,信口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本他是滨州人士,就是个本分的教书匠,家里一个姐姐一个弟弟,老爹老娘供养着自己念了书,等站稳了脚跟,把弟弟和爹娘都接进了城。
长姐嫁得早,拿了钱都回来添给自己和弟弟读书,头些年原本夫妻俩感情还好的,后来连生了两个闺女,孟同拂再回去找姐姐,便开始发现了一些隐蔽的伤痕。
孟同拂知道牵扯到孩子,要离婚实在是难,她姐姐向来也不是果断的性格,便回去得勤些,多送东西,多带人回娘家,想找个机会再提。
结果他弟弟原本好好念着书,不知怎的,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便抄起了棍子去撵上门去,把那不是人的姐夫打了个半死。
那人听说被打得连连求饶,保证再不敢犯,等孟同拂知道了这事急急忙忙再找过去,却发现连同姐夫一家子都不见踪影。
这下可是慌了神。
孟同拂再三告诫弟弟不要乱跑,自己在学校请了长假,顺着姐夫的祖籍慢慢打听回去,到了老家,才知道没人回来过,好大的一家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事不敢让自己的亲爹娘知道,孟同拂又报警又自己找,却一直没有音讯,等着学校里孩子们放了暑假,孟同拂又跨省去打听,再回来时,却是被一通报丧的电话催回来的。
他弟弟不知被谁一个闷棍打死在学校后墙,没了声息。
这样大的事无法再瞒,迟迟没回来的大姐的事儿也暴露无疑,孟同拂的爹娘终于知道了前因后果,没过多久便一个跟一个地去了。
至此孟同拂一大家子,就只剩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