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云之当年出嫁时的嫁妆单,胭脂拿来勾勾画画自己用了一下。
里头很多奇珍异宝,如今看了只余思念老夫人的心酸。眼泪忍不住淌下来。
既使这样,她也不忘留心紫桓,见对方有所犹豫。
看到胭脂落泪,他诧异,“这是高兴事,怎么反而哭起来了?”
“我与云之、凤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份非常……”
她添油加醋讲了许多几人在一起的往事,还有凤药是如何做上三品姑姑的,皇宫的制度与生活。
一个人但凡存了心要骗人,说的每句话都别有用意。
胭脂说的这些事,只叫紫桓感觉攀附上了泼天的富贵。
一个有权势的姑姑,一个家中父兄子侄全部为在职京官的富贵小姐,当真又富又贵,她们都是胭脂的挚友!
当初不再追求云之是正确的,云之与他相差太多。
男子多是低娶,女子多为高嫁才算遵从习俗。
这是其一,他娶云之可不是娶胭脂这样简单,云之就算愿意,是二嫁,但从前一嫁十里红妆,想来聘礼不低。
二嫁他陈紫桓也不能太寒酸,光这笔钱他就拿着费劲。
再说,官宦之家对他这种从商家中无官身之人,多是瞧不起,再有钱也上不得台面。
三来,真若骗了她,惹出事反而先受其累。
他不可能总低声下气哄着女人。
他要的是女人的忠心。
女人感性,一旦爱上一个男人,是连钱带身体都肯给出去的。
胭脂看他神色,知道他动心了,便不再多说话。
当夜她留在来福酒楼。
第二天,她装作熟睡,紫桓轻手轻脚出了门。
等日上三竿,她才起来,紫桓坐在床边看着她笑,桌上放着几张薄薄的纸。
她的房子和银子都拿回来了。
胭脂穿着寝衣坐在紫桓腿上,开心地搂住他脖子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房契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