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灯光为指引,不至于跟丢。
运尸车的确是去向左化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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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左化庄还有段距离,凤药下马,将马拴在隐秘之处,两人摸入左化庄。
这里有股子奇异的气味,并非臭气,而是焦糊加着令人作呕的香。
杏子打了个寒战,只觉这一夜是她人生中最奇幻的一夜。
像做着一个怪诞的梦。
火化死人的地方很简陋,并排十数个一人长宽的坑,深度比一人躺下的厚度稍深些。
一道矮墙将这些坑与外面的人隔开。
尸体在内焚烧,一墙隔绝阴阳,看守者在墙外瞧着,送到这儿被烧之人,几乎没亲友相送。
“来活了!”赶车的男子高喊一声。
离烧人之地十来米有一间不大小屋,比大宅中放柴木的仓库还小。
里面大约也只放得下一床一几。
窗子上亮起昏黄的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一个佝偻的身影挑着盏灯走出来。
“这么晚!”佝偻人口齿不清,声音中满是被吵醒清梦的抱怨。
“以后再这个点儿过来,得加钱。”
赶车人拿出一袋钱放在手中掂了掂,“这次给的是三倍价格。”
烧尸人一听顿时紧走两步接过钱袋,浑浊的声音发出“嚯嚯”几声笑。
“只要钱够,你把你媳妇拉过来我都给你烧喽。”
“滚!老混蛋。”
杏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与凤药就躲在小房后头不远处,寂静的夜里,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两楚。
接着,她又听到让人心惊胆寒的一句话。
“快点,一会儿再来不及喽。”
老头提了只壶,前头带路,绕过矮墙,指着一只稍深的坑,“扔在这里吧。”
那具尸体同其他尸体不同,从头到脚被严严实实裹起白布,如一只蚕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