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在大牢里已经考虑过。
关于她的未来,关于她对金玉郎的感情。
平时很少能这么安静思考问题。
在这样一种危急的情况下,又空出大段时间,反而想得清楚。
她认定自己的心意,便决定不论遭到什么反对,也要这么做。
于是,她正色道,“皇上请允许奴婢跟随九爷奔赴南疆,奴婢会为皇上盯住九爷,同时盯住金大人,每三天写密信与战报一同送入京中。”
皇上没想到凤药会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
他皱起眉问她,“你可知打仗意味着什么?”
“对方凶残你又了解多少?”
凤药依旧坚持,“奴婢有所耳闻,更憎恨倭贼,虽然我不能真枪真刀与他们搏斗,但可以在营房为我们的士兵做些事情。”
“包伤口,准备食物衣服,对接清点粮草,总之奴婢绝不会当废物。”
皇上思考片刻问她,“你想好了?”
凤药坚决地点头,“奴婢在掖庭就想好了。”
皇帝没想到凤药肯冒险上战场,为自己做眼线。
倘若己方输掉,身为一个女子,比之男子承受的结局加倍惨痛。
就目前形势来看,大周输掉战争的可能性很大。
一方面皇上想知道真实战况。
一方面也想盯住金玉郎和李瑕,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凤药很合适这个角色。
“朕允了。”
凤药向皇上恳请先不要告诉九皇子。
她不再和九皇子打照面,先去准备开拔的行李。
待出发时她会持圣旨直接跟过去,到时再见。
九皇子和金玉郎绝对不让她跟着奔赴千里。
为了迅速赶到泉海他们只能骑马。
那便是轻骑,带不得许多东西。
光是日夜兼程、风吹日晒,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吃喝也会短缺。
这么长的路程,乘车都疲累不堪,更别说是骑马。
有时过了投宿点就地安营扎寨,睡在野外。
出门在外,女子又多有不便之处。
凤药虽能吃苦,可这种事情的确不合适女子。
何况从青石镇回到常家起,她习惯了锦衣玉食。
早已不是当年吃高岭土的小女孩。
他们一定千方百计阻挠凤药。
不如开始行军她再跟去,省了许多口舌。
凤药靠着面圣逃出牢笼,但从军却是比坐牢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