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清亮的眼睛与皇帝对视,毫不畏缩,“奴婢知道,皇上乃心地清明之君,绝不会冤枉奴婢。”
“所以奴才不再惊恐。”
皇帝把玩着手中一方墨,那是“九龙戏珠”墨方。
是凤药被下大牢之前,刚拿过来的。
没一个宫人像她那样细心周到,为自己把什么都想到了。
也没人知道他其实很爱食甜,日日为他准备茶点。
“凤药是从六王府出来,六爷说我是他的人,从根上说我无从辩驳。”
“皇上可查,六王哪件事是出于凤药给的消息而做出的决断?”
“没有。”
“说我是六王的人,倒不如说我是常家的人。”
“说我是常家的人,不如说我只是云之小姐一人的人。”
“我与小姐情同姐妹,不会做糊涂事,让六爷受害而牵连小姐。”
“再说白些,我不可能帮六爷争夺什么,连累小姐。”
“入宫之后,我眼里只认皇上,非说我是谁的人,那奴婢是忠于皇上的。”
“至于……说我与金大人有私情……”
“这个不必说,朕并没信过。”
凤药惊讶地看着皇上,皇上说得认真。
但对于前头的辩白,却似信非信。
她心一狠,“奴婢斗胆,请九皇子与公主回避一下,我有私密事说于皇上。“
公主先起身,九皇子不得已也跟着,两人退出殿外。
凤药面露犹豫,开口问,“皇上可记得有一次在书房,皇上要把领军之权给六爷。”
“当时奴婢正在为您烹枫顶红。那种茶整个皇城只有六爷府上有。”
皇上想起此事,对李琮的僭越很恼火,当时凤药还告诉自己,六王宠妾穿的鞋面,用金陵云锦所制。
那料子原非王爷所能用的衣料,更别说制成鞋面。
连公主这样的个性,也没见她光明正大将金陵云锦做成鞋子踩在脚下。
李琮僭越之心,昭然若揭,皇上心中生了气,当即打消给李琮领军之权的念头。
凤药知道说出这件事,必定让皇上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
不会再把她当做那个心机单纯的小宫女,但事出紧急,只得从权。
果然,皇上看着她的眼神变了。
“你明知这么说,会让朕对李琮心生嫌隙,从而变了主意不把军权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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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凤药老老实实答。
“为何?”
“奴婢以为……六爷,并无治世之才。私心过重,不合适为皇上做护卫大臣。”
皇上点头道,“朕知道你聪明,万不要被聪明所误。”
“奴婢既聪明,便知道这禁宫中只能以皇上为尊。不敢生出异心,否则便算不得聪明了。”
皇上被她说服,追问,“朕信你不是李琮的人,但你忠不忠于朕,倒也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