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玄笑眯眯看他,
“所以你是来讨说法的?还是来要酒的?先说好,你的那些酒,我可都喝的差不多了。”
贺生闻言摇摇头,朝他伸手,
“下来。”
师青玄一顿,狐疑看他,
小主,
“为啥?”
贺生耐着性子道:“你会摔下来的。”
师青玄眯眼凑近身子,“你怎么知道我摔下来过?”
贺生一噎,不自然的将头偏了偏,
“你...你爬墙那天,我无意间看见了。”
师青玄怀疑的挺起身盯着他,“你不会一直都在看我喝酒吧?”
贺生红脸辩驳,“我哪有那么闲?”
师青玄也懒得戳穿他,将腿支在墙头,“那我也不下去,坐在这对酒当歌,见月独酌,多好。”
贺生挑眉抱臂,看着他打趣,
“你当的什么歌,我听听?”
师青玄尴尬搔搔鼻子,而后傲娇胡诌,
“我自有我的文人雅趣,想听我吟诗作曲,你也得拿出点诚意吧?我不白干的。”
贺生歪头,盯着他看,“你要什么诚意?”
师青玄扫他一眼,忽而指向他腰间的那枚环形玉佩,
“我题诗一首,你拿你的碧玉佩来换。”
贺生见状将腰间的玉佩握在手里,直接拒绝他,
“这可不行。”
师青玄蹙眉,“怎么不行,当初你不还打算拿它抵债来着?”
贺生垂眸,嘴里嘟囔,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可不能随便给人。”
师青玄见状切了一声,眼神从那枚玉佩上移开,转身跳回自己的学寝,声音自墙的另一侧传来,
“不给就不给,小气鬼...”
贺生见师青玄跳了回去,无奈笑了笑,转身也回了自己的学寝。
另一边,师青玄拎着手里的空酒坛子正往回走,刚要打开学寝的门,身后就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转头,就见一个男人正气喘吁吁的从侧院拐进来,见到他的一瞬间眼睛便亮了,
“小姐!”
师青玄一愣,听着熟悉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月光才看清这个人的脸,是和邹先生一起驾马车而来的那位车夫,师青玄记得他,他还和自己一起去过盛医馆。
“怎么了车夫大哥?”
师青玄本还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而在听到车夫和他说了几句话后,便脸色骤变,手里的酒坛子都掉在了地上。
清晨,学子们都纷纷起床收拾,打算去堂屋上早课。还不等人到齐,静书院里便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
“谁干的?!!!”
邹先生满头冷汗的站在炸了毛的夫子身后干笑,只见静书院靠近学寝的那面墙上,不知被谁沾着墨水画了满墙的涂鸦。诗词曲谱样样都有,画的满墙都是,好像将这整面墙都当成了宣纸随意提笔一般。
邹先生在后面看着墙上凌乱肆意的笔锋劲骨,用脚趾头都能认出来这是谁干的,心里默默给师青玄骂了个狗血淋头。
贺生从学寝中出来,远远看到夫子对着那面墙发火,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什么啊,写的什么什么...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谁愿意来?谁等你来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干的!到底谁干的!”
“这么随便!如此猖狂!不可原谅!!!”
“行行行...陈夫子您先冷静...”
贺生走近去看,见墙上的凌乱诗句,想起昨晚的事,就知道是师青玄干的。忍不住轻笑出声,夫子听到他的声音吹胡子瞪眼,
“怎么?!很好笑吗!你干的?!”
贺生连连摇头,手里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不不不不...不是我。”
邹先生看他一眼,再看看气的不轻的夫子,低声骂了一句,
“长生那个臭丫头...”
夫子耳尖的听到他的抱怨,转身怒吼,
“就长生那个丫头片子干的是吧?”
“我戒尺呢!”
贺生好笑的看着他,刚想开口替师青玄说话,就见邹先生已经将夫子拉了回来,开口劝他,
“哎呀呀,你找她还有什么用,人都走了。赶紧找学生将墙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