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是也!”秦奉安扶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故作悠长道,“尚有他事,你不知也!花贝一意孤行,推行新耕田法,然损坏土壤,以致农田下陷,下有农户上报,上有群臣参奏。江北粮价飞涨,恐有饥荒之患邪!”
“MDZZ。”苏斐然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鸟语,“我要走了。”
“卿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秦奉安双目圆瞪,昂首挺胸,望向天穹,“见贤思齐焉,安知己非贤?琉容华,你尚有许多事须向寡人虚心求教!”
说罢,他还觉得不尽兴,又宛如世外高人般闭上双眼,转过身去,对苏斐然语重心长道:“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尔等小辈,图样图森破哉!”
秦奉安装逼结束,却久久未得到回应。
他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殿中哪还有苏斐然的影子?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从殿门外探进头来,看见年轻皇帝负手而立,试探着问:“陛下,今晚还自个儿睡吗?”
......
哪怕是出了永宁殿,苏斐然耳朵里也塞满了之乎者也,让她郁闷得要死。
唯一让她感到慰藉的是,玉销竟没有先她一步离去,而是一直站在殿外候着。
见到苏斐然走出永宁殿,玉销立刻迎上前去,将手中一直抟着的薄绒披肩披到苏斐然身上,口中不住地碎碎念道:“圣上可真会戏弄人,这么晚了还不让主子您留宿!还好我在外面多等了一会儿,否则这大半夜的,您岂不是要一个人走回紫宸宫了?”
往日苏斐然总嫌玉销有些啰嗦,明明正值花季,说话却颇有老妈子风范。但逃过了秦奉安的脑抽风,她只觉得玉销担心她的样子煞是可爱,再啰嗦的话也好似甜言蜜语。
但是,苏斐然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玉销,你不该在这里等我。要是我一直不出来,莫非你要守一晚上不成?那岂不是要冻着凉了?”
“主子不必担心我。”玉销嘻嘻一笑,“若是您一直不出来,我便就近去达利园看书!反正您现在在宫内闻名遐迩,我只需报上琉容华的名号,便可随意进出书库。有书籍作伴,不会无聊。有房屋遮蔽,我也不会受冻。还是主子您和圣上培养感情要紧,趁早生个一儿半女,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有得公主和皇子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