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悠然居是群贤坊与西市一带最大的客栈,“甘缪回道,”始建于世宗皇帝典顺二年,昔日京城商贾往来繁盛之时,西域的胡商们进城,多半都会在悠然居歇脚,听说,那悠然居占地六亩、上下五层房舍千间,最多可容下三千多人,又有温汤酒食,在整个京城之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吃用的要价不菲,只有胡商们消受得起,不过……这些日子,那悠然居中的胡商倒是不多,反而来了一群说着江淮话的人。”
“江淮话?此次入宫的几个王爷之中,庐江王、寿春王和弋阳王,可都是江淮来的,他们都是世祖皇帝的子孙,和睢阳王不同,这几个王爷与陛下可是最交好的。”诸葛忆荪说道。
“不仅是西市与群贤坊,侦伏营的人还打探到,连万年都来了不少的江淮客商,虽然散居在京畿各处,可是团聚在一块,那可是不少人啊!”甘缪说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除了这羊皮纸的密函不算,还有这一手在等着咱们呢。”
“羊皮纸的密函?”甘缪疑惑地问道。
“你自己瞧瞧,当真是可恨又可笑。”
甘缪从诸葛忆荪的手中接过那羊皮纸的密信,越看越觉得惊悚,边看还边说,“怪不得,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小人这两日在群贤坊还看到了几个柴将军府上的下人,说是来群贤坊置办酒水,好年后招待将军府的贵客,如此看来,说不定这些人早就已经与陛下……与江淮王爷门的人勾结上,预备着构陷柴将军与娘娘了。”
“他们想得倒是很美,只是本宫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诸葛忆荪说着,在甘缪的耳边吩咐了几句,甘缪答应着,刚要下去,只是想起进来前看见月娇满脸的泪痕在坤仪宫西面的石阶上坐着,在退下之前,甘缪又悄声问诸葛忆荪,“不知道月娇姐姐怎么了?小人方才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西面的风口里,仿佛哭过的样子。”
“哎,也难怪月娇如此,是我对不住她,你放心去吧,我自会给月娇做主,替她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