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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的是什么?快说呀!”惠妃说道。
采潇怯生生地看着一旁被关在牢里的尉迟贞,“要紧的是,九皇子与从潼关之难中侥幸活下来的人,都在陛下面前指称,当日在潼关之难中杀害皇族的,并非渤海高氏,而是……而是尉迟老将军。”
惠妃看了一旁的尉迟贞一眼,其实当日陈氏刺杀常修之时,口中就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这话未曾得到证实,惠妃的心里也只是存了一个疑影,如今看着父亲万念俱灰的眼神,才知道此事的确是父亲手下之人所为,更重要的是,这样大的罪名,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再也救不了自己的父亲与也尉迟氏全族了。
“陛下听了这话,动了大怒,犯了眩晕的旧疾,已经下旨,任命中书侍郎大人为主审官,严刑审问当日在潼关的将领与部下,听说,有几个部下熬不过刑,已经招了。”采潇说道。
尉迟贞听着,也觉得自己再无脱身的可能,不但是必死无疑,看眼下的情势,能留一个全尸,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只是拍着地上的干草,看着阳光下飞舞的尘埃,绝望地冷笑着,
“多行不义必自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惠妃也扶着栏杆,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边垂泪,她曾经发自内心地怨恨过自己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即将身首异处,所有的怨恨都退散,留在惠妃心中的,仍旧是不舍。
“快走吧,快离开这里,”尉迟贞将身子背过去,也不看惠妃,“再耽搁片刻,只怕连你也要受牵连。”
“父亲,”惠妃绝望地将手伸向尉迟贞,
“快走吧,你既然埋怨我囚困住你的一生,就请你以后不要把我当成你的父亲,不要替我求情,不要再来看我,不要因为我,在陛下面前多说一句,从此以后你与尉迟氏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从前的所作所为也与你们母子没有任何干系,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们母子……”尉迟贞面对着墙壁、固执地守着自己的眼前的黑暗说道,
“父亲,父亲,”惠妃哭了起来,
尉迟贞听着女儿的哭喊,也一言不发,只是嗅着外面吹来的风,有一阵肃杀的死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