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吧,我听着呢。”
“这一件事,就是放心不下佺儿和皇帝的这些孩子们,”太皇太后说道,“因为潼关之难,常俊、常信、常僖、嘉蔚都走了,皇帝的子嗣凋零,也不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啊,还有佺儿,这孩子自小长在外头,我心中又是想念、又是不忍,他在远处,我心中思念不已,他在我跟前,让他置身于残酷的宫廷之中,我心有不忍。还有这一年留在我身边的这些孩子们,靳美人的孩子更是可怜,一出生就不曾见过父皇,母亲又死得那样惨。”
“您不必担心,有我呢。”诸葛忆荪握着太皇太后的手说道。
“我思来想去,保全这些孩子们的法子,只有一个,”太皇太后说道,“就是你登上皇后之位,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庇护这些孩子一二,有你在,我相信没有人敢伤害他们。再有,将来不论如何,不论朝廷的局势何等凶险,储君之争何等残酷,都不能让皇帝的子嗣凋零,都不能以牺牲皇帝的子嗣作为稳定朝局的代价,你可以答应我吗?”
“您放心吧,我答应您就是。”诸葛忆荪答应着说道。
“这第二件事,就请你留下来,辅佐皇帝,让皇帝坐稳皇位,莫要让大权落在心存不轨的凶暴之人手中。”太皇太后说道。
“您指的是?”
“天下的百姓刚经历过一场战乱,因为这场战乱,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让太多的无辜百姓因此丧命,我大黎的江山,可再也经不起又一次这样的血腥动乱了,而能够辅佐皇帝、铲除奸佞、安定社稷的人,就只有你。”太皇太后说道。
“您这样说,让我如何敢当?”诸葛忆荪还有些顾虑。
“你不必过谦,我知道你心中的韬略,我这样说,并非是让你当一个默默无闻、只躲在皇帝背后的女人,”太皇太后说道,“皇帝已经不是从前的皇帝了,此次动乱,我知道,也皆因皇帝不察、宠幸外戚而起,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太皇太后……”诸葛忆荪说道,“陛下也是被奸人迷惑,本心并非如此,”
“不是迷惑,而是他已经是个倦怠的皇帝了,皇帝一旦倦怠,都会堕落至此,”太皇太后摇摇头说道,“即便如今他又想起了年少时的赤子之心,想重振皇权,可是如今他手上缺兵少将、又无贤良的臣子辅佐,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皇帝的虚衔,只怕有心无力,孩子,就请你做他的力量吧,尽情地发挥你心中的经纬韬略吧。”
“可是我毕竟是个妇人,”诸葛忆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