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刑部的人将裴守义带来,元淮一看,险些认不住裴守义的样子,身上几处已经被打的稀烂,腿脚也一瘸一拐的,更要紧的是,裴守义的手指被动过夹棍,肿的粗大,莫要说这铁盒子,即便是木头做的笔都拿不起来。
“刑部的人动手也太过了些,将人打成了这副样子,如今他这样子,与废人又有什么区别?只怕连胡饼子都拿不起来,如何能打开这铁铸的盒子呢?”元淮说道。
“陛下,恕微臣直言,当日即便是身强力壮之人,只用蛮力,也不能动这鲁班盒分毫,裴守义虽然手脚不便,可头脑并不呆傻,不如就让这裴守义试试?或许会有转机。”张敖说道。
“裴守义,你当真能解开这鲁班铁盒?”元淮问道。
“罪臣愿意一试。”裴守义说道。
“好,”元淮说着,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康裕,“将这铁盒子拿给他,再让人抬一副桌案靠椅来。”
“是,”康裕答应着,让人在殿中设好了桌案靠椅,又让人搀扶着裴守义坐下。
裴守义因受过杖刑,从臀到胫还未曾好,只跪在桌案前头,仔细观察那鲁班盒子,乍一看没有一丝破绽,盒子里仿佛是铁板一块,内里咬合得紧紧的,可是在裴守义看来,这边是最大的破绽。
裴守义先是将这铁盒,用肿大的手指、忍着巨大的痛苦,朝着左边轻轻推了七圈,先是让西边咬合的机关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又朝着右边轻轻推了七圈,让右边的机关一点一点松开,裴守义将视线与铁盒的中间对齐,借着殿外射进来的一丝光线,看到了如同游丝一线般的缝隙。
若是他这个时候伸手将这盒子上下一提,那刚刚松开的机关又会再次紧紧地咬合上,裴守义从地上站了起来,用两个手夹住那铁盒,再轻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