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有事求见陛下。”康裕说道。
“请她进来吧。”元淮淡淡地说道。
裴淑妃被康裕引着,带着芒角、香扇一同走入殿内,谨小慎微地给元淮请安。
“臣妾参见陛下。”裴淑妃躬身行礼道,
“起来吧。”元淮看着裴淑妃一脸疲态,又不甚装扮,一支素银簪子都是旧年的样式,那身衣衫更是连选侍都不穿的。“爱妃这是怎么了?这般憔悴,可是昨夜不曾歇息好?”
“回禀陛下,臣妾昨夜的确彻夜未眠,因为心中有愧于陛下所托,哪来还有心安枕?”裴淑妃说道。
“此话何解?”元淮问道,“爱妃做事一向勤谨周到,何曾有负朕之所托?”
“陛下交代,大行元懿皇后之殇有些不纯不查之处,臣妾原本想替陛下分忧,擒拿后宫有嫌疑之人加以询,可是臣妾无用,这样的区区小事都未能料理齐整。”裴淑妃说着,将芒角如何带人去鸣鸾阁提芒角、梁姑姑如何阻拦、阻拦之时都说了些什么话,都尽数说给元淮知道。
元淮听了,心中自然不快,可因为梁姑姑毕竟是先皇的保母,又是太皇太后跟前的人,他并不敢怪罪,只说道,“虽然爱妃此事并未办错,只是梁姑姑说的也在理,尽管妙箜如今在鸣鸾阁侍奉,可到底分属御前,此事还是朕思虑的不甚周全,让爱妃难做了。”
“臣妾不敢,”裴淑妃连忙说道,“听梁姑姑这样说,臣妾是晚辈,自然受教,只是时时刻刻将陛下的嘱托放在心里,不敢有一丝一毫地忘怀,既不敢辜负陛下的交代,又不敢去顶撞梁姑姑,还望陛下海涵。”
“无妨,朕自然知道爱妃的心,不会怪罪于你。”元淮说道。
“是,臣妾也思虑得不周全,原本应该等夫人回宫之时再去传唤她宫里的宫人的,可转念一想,若等到那时,只怕此事一拖二拖,成了件不了了之的悬案,终究对不住元懿皇后,才不得已行此事,到底是臣妾糊涂,不该如此冒撞,即便是夫人不在宫中,凭他是谁,夫人宫里的人也是动不得的。”
“哼,”元淮冷笑一声,“此事干系不小,是拖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