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嫔刚说完此事,脸上便窸窸窣窣地泛起了泪水,元淮见状,以为是自己太过急躁,中了小人的伎俩,的确委屈了明嫔,心中的怒气已经不见了,变成了对明嫔的歉意。
就在此时,康祝走了进来,小步走到汤哲庸耳边说着什么,汤哲庸一听,又对元淮说道,“缀玉台有宫女想求见陛下。”
“缀玉台?”元淮说道,“将她带来。”
过了片刻,一个叫翡泽的宫女跪在下首说道,“奴婢翡泽参见陛下。”
“你有何事要面见陛下?还不快如实说来?”汤哲庸厉色说道。
“奴婢是侍奉明嫔娘娘的宫女,因不忿于娘娘诸多不义之举,特来向陛下举发。”翡泽说道。
明嫔听罢,向着后头的翡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也被元淮看在眼里。
“你要举发何事?”元淮问道。
“启禀陛下,”翡泽说道,“自从祯嫔娘娘有孕以来,明嫔娘娘便时常怨怼咒骂,咒骂之言,实在是不堪入耳,后来看陛下对祯嫔娘娘愈发宠爱,趁着司衣房的人给宫里送衣裳的功夫,将张司衣叫入内殿,将宫人们都遣了出去,只留张司衣在身边,不知道在里头吩咐她什么,足足有半个时辰,张司衣才走。”
翡泽又说,“明嫔娘娘身边的吉茂总在跟前侍奉,许多事她比奴婢清楚,奴婢也常见吉茂鬼鬼祟祟地往酒窖中走,奴婢问她,她只说娘娘夜间不得眠,需要借些酒力,知道汤公公从酒窖之中搜查出了木通粉末,奴婢这才知道,原来是替娘娘做这些事。”
“是,”司衣房的典衣也爬到前头说道,“张司衣时常出入明嫔娘娘的宫中,这是司衣房中人人皆知的事,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张司衣每次从缀玉台回来,都是一脸喜色,所用珠宝首饰也与往日不同,不知是否与得了明嫔娘娘的赏赐有关。”
“陛下,”明嫔说道,“臣妾召张司衣入臣妾的宫中,不过是让她给臣妾裁制几身衣裳罢了,春日里长杨宫宫宴,臣妾看淑妃穿着一身满月垂枝的水光绢襦裙实在好看,听说是出自张司衣之手,于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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