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中姐妹之中,陛下可曾觉得有谁胜任后位啊?”诸葛忆荪拿起桌上一块点心若无其事地吃着。
“若是想要堵住朝臣们的嘴,朕看淑妃合适,只是淑妃遇事急躁,才干平平,打理宫事一不熟稔、二无耐心,只怕后宫不安。”
“陛下思虑的是。”诸葛忆荪说道,“其实这也不是大事,便如同寻常人家娶妻,新妇若是不懂理家,有德高望重的长辈们扶持着教导几年也就是了,可咱们这家里,太皇太后年迈,陛下的生母敦慈太后仙逝,各宫太妃们又不曾主事,只怕也不妥当,的确让人犯难。”
“不过臣妾想,”诸葛忆荪接着说,“宫中比淑妃德高望重、资历深厚之人并非没有。”
“你说的是?”
“刘夫人是陛下的发妻,虽然一度废黜,可如今也接回宫来了,当年之事也已经平反,还了刘夫人清白,前些日子刘夫人身体康健之时,打理宫事也轻车熟路,并未让陛下费一点的心思,底下人也挑不出来一个‘不’字的,若是陛下复立刘夫人为后,这后宫倒也安定。”诸葛忆荪说道。
“可她毕竟是中山刘氏的出身,世家勋贵之女, 若是复立她为后,只怕朝堂之上大多数出身儒林、士大夫的大臣们会心有忌惮。”元淮说道。
“我知道陛下的顾虑,只是也不必事事顺着那些大臣们,君威在上,难道御令一出,他们还敢抗旨不尊?那这样的人也实在不必留在朝堂上了,请出去便罢了。”诸葛忆荪说道。
“这些大臣们索求也太过了些,嘴上说着要一个国母的人选,陛下已经给他们选了一个德才兼备的,况且还是位曾经母仪天下之人,说是中山刘氏之女?这朝堂之上哪还有中山刘氏呢?也别太刚强了些,难道一定要选他们亲生的女儿当皇后才肯答允吗?”
元淮知道,诸葛忆荪这话暗讽的是左仆射韦成岳。
“可是刘氏如今抱恙在身,迟迟不见好,即便前朝大臣们没有话说,朕怎么忍心将宫事再委托给她?平白拖累了她的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