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见过一面都没有吗?”
“没……没有。”
“哼,这便奇了,吏部的文书上明明写着,乾元六年吏部侍郎林爵池曾巡防蓝田,你说你是蓝田县令宋修文,当年你仍在任上,按这文书上所记载的,林侍郎到蓝田县理应见过你,可你却说未曾见过他,他也说未曾见过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朕说个明白啊?”
“陛下,”林爵池上前答道,“臣两年前的确去过蓝田,也确实见过蓝田县令,可是臣所会见的蓝田县令绝对并非此人,此人一定是冒充的,望陛下明鉴。”
元淮看着那人犯说道,“林侍郎此言, 你可有话要辩驳?”
“回……回皇上,”那人犯说,“微臣确实是蓝田县令宋修文,并未冒充他人。”
“很好,宋修文,朕问你,”元淮说着,从汤哲庸手中接过一卷文书,当着众人说道,“俗知廉让之风,人悦农桑之劝。犹复旁求謏议,虚伫刍荛。既属对扬,敢陈庸瞽。诚愿察洗帻布衣之士,任以台衡;擢委金让玉之夫,居其令守。则俗忘贪鄙,吏洁冰霜矣。当着众臣的面?你给朕说说,朕方才所念之策,究竟是何意啊?”
“微臣……微臣未曾听过这话,因此不知皇上所言。”那人犯说道。
“不知道?哼,好一个不知道。”元淮说道,“这是乾元三年新科进士宋修文殿试所答的策问,你既说你是宋修文,为何连自己当日所言都尚不知晓?”
“微臣,微臣……”那人犯支吾其词。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君上,冒充朝廷命官!”元淮呵斥道,“还敢说你是宋修文,你究竟是谁?还不如实道来。”
那人犯两个眼睛在眼眶中来回打转,满眼的惊惧之色,仿佛快要从眼眶里调出来了。
“回陛下,”薛敦望开口说道,“此人乃是罪臣府上的花匠,名叫张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