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均默不作声,纷纷沉默。
薛敦望一看朝臣们这般反应,跪在地上,一边哂笑自己一边摇头,笑自己这多年在朝中的苦心经营,竟然还比不过崔友槐的一句话,朝臣们的风向变得竟然这样快,昨日称兄道弟、号称是生死之交的同侪们,看自己落难竟然没有会与自己站在一边的。
“薛敦望,你笑什么?”元淮看薛敦望如此古怪的反应,于是连忙问道。
“罪臣是笑自己,竟然糊涂到了这步田地,为官数十载,仍旧这般看不清世态,一味地胡言乱语,可笑至极啊。”
“哼,你的确是可笑至极,”元淮说道,“这朝臣们都说此人并非宋修文,而你却非说此人是宋修文,朕再问你一遍,你仔细看清楚了,此人是谁?”
“回陛下,”薛敦望双目紧闭,一脸决绝地回道,“此人并非宋修文。”
“什么?”元淮一拍龙案,“方才你还说此人是宋修文,为何如今又变更说辞?是存心要戏弄朕吗?”
“罪臣……不敢。”
“你既说他不是宋修文,那你可识得此人啊?”元淮问道。
薛敦望双目紧闭,一声不吭,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派头。
元淮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犯,“当着众臣的面,朕问你,你究竟是谁啊?”
“回……回陛下,微臣乃……乃蓝田县……蓝田县令宋修文。”
“宋修文?”元淮冷笑着问道,“你说你是宋修文,那这堂上的众臣之中,你可有素日相识的啊?譬如你身旁的这位吏部尚书薛敦望,还有那一位,吏部侍郎林爵池,还有眼前的这位,尚书左仆崔友槐,你可认识啊?”
“微臣……”人犯说道,“微臣是七品小官,无福与众位京城的大人们相识,因此不认得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