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做的不就是要解放劳苦大众么,放心,会实现的。“小安说道,突然也感觉自己也要担负起这个责任,哪怕替爸爸陈叔叔他们分担一些也好。
李志坚慈爱地看了小安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儿子,爸爸也要感谢你。”
小安一笑,他理解爸爸的意思,这是间接地表扬自己呢。
“你知道你陈鲁叔叔,柯大夫说你什么吗?”李志坚笑着说道。
“说我什么?”
“他们说你是财神爷,组织多亏了你,不然的话真的困难很多,有空你再操操心。”
李志坚笑着说,神色中有些不好意思,作为一个父亲,哪有支持儿子去赌场赢钱的,更何况还是个毛蛋孩子,可他知道组织的困难,革命处于低潮期,有时候是不得已为之,为了革命工作,总得有人牺牲,有人付出。
小安白了爸爸一眼道:”你就不怕爷爷知道了?”
李进士的家规里第三条就是禁止赌博,第一次杖责,第二次逐出家门,第三次移出族谱。
李志坚叹口气,神色坚毅地扫视着面前各色的人等,然后坚定地说道:“你爷爷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咱爷俩不是为了自己,再说这钱咱也没私用。”
小安笑了,埋怨道:“你以为那钱好赢,你没见,那眼神都跟刀子样,能杀人。”
李志坚笑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老李啊,别死人活人的,咱找地吃点东西吧,我饿了。”小安跟爸爸打趣道。
因为离发车时间还早,爷俩就近找了家面馆,挣钱不挣钱,管个肚子圆,路上还要一天一夜呢,吃饱了再说。
爷俩进了一间看起来颇为干净的面馆,要了两碗皮肚面,一人又要了两个芝麻大饼,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这面馆竟然有两层,生意好得很,楼上有弹弦子的,一个女声咿呀的唱起来,声音凄切委婉,颇令一些心软的人听了酸酸的,竟听得痴了,连面都忘了吃,筷子戳在半空中,中了邪一般的表情。
李志坚爷俩坐在楼下,隐约听得弹唱的声响,但是路过的他们丝毫没有上去听听的念头,吃好了还要赶路呢,哪有那闲情逸致,想听,回李家的戏楼上听,随便听,可劲听。
李志坚二五壮实的,饭量并不比儿子小安小,而小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更是出奇的大,虽然看不出来那饭吃到哪里去了,其实李志坚知道,都成儿子长个的营养了。
爷俩吃了一头汗,面也光,饼也光,汤水也没剩下。
李志坚满意地掏出一根烟,点燃了蹴到门口吸起来。
小安把筷子一放,满足的表情,坐了一夜的火车,这一碗面真的是雪中送炭,美的很。看着爸爸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笑了,这个老爸,咋不提结账的事呢,该不会又让我付钱吧。
“爸,结账。”小安故意逗老爸李志坚。
李志坚回了一下头,笑着说:“有你在还要我结账?你结不就完了么。”说完,转过脸又惬意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来,那口烟雾随即就被风吹散了。
“又让我结账,买东西都是我花的钱呢。”小安嘟囔道。
“谁让你有钱呢,我是一个豆都没有。”李志坚笑着说道:“不信,你翻。”
小安顿觉无语,这个老爸也是,难道组织不给薪水?其实小安真不知道,党组织进入最最困难的阶段,有时候连印刷的钱都东拼西凑,更别说大额的房租了,小安断断续续给的钱帮了大忙了,地下组织被破坏的那么严重,组织能勉强运行就算不错了,哪还有余钱啊,不然也不会给受伤的邢凯买了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