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行姿态优雅,拿刀尖划拉过皮肉。
那道堪堪合拢的伤疤,被一刀喇开,血肉翻涌下,鲜血横流。
一滴滴落在湿濡肮脏的稻草上,转瞬不见,只余一点暗色痕迹。
云礼强忍住疼痛,紧咬牙关不曾松口。
待痛楚过后,方开口凉凉道,“不过如此,皇兄还得加把劲。”
“自是要的,”
谦和的男子用刀尖在碗中沾过,墨绿的汁液染上刃面,倒映出幽荧的绿光。
云礼不动声色观察着,嘴上功夫并不落下。
“一国之后同野男人有染,皇兄的忍耐力未免太好,着实让臣弟佩服。”
碧绿的刀刃移至云礼面前,他还忍不住挑拨,“你喜欢的女人,在旁人身下承欢。
小主,
你说他们有过几次?每一次他们媾和,嫂子会想起你吗?”
云知行眼底伪装的温和,一刹那间被打碎。
他敛着眸子,垂落衣袖里的手早已捏紧。
复抬眼时,笑得异常灿烂。
“你可知这是什么?”
他比划着刀尖的汁液,云礼自然不觉得是什么好东西。
“皇兄不妨直言。”
“这是苗疆多种毒物,混合熬制的毒液。只需要一滴,便可腐蚀一切。”
说着,他抖落着刀尖。
一滴落上稻草,下一刻以那一圈向外化开,稻草被灼烧腐烂。
云知行很是满意,好奇道,“若是将此用在你伤处,那该是何种景象?”
云礼暗自吞咽过,嘴上仍不松口,“是否皇兄在嫂子那里受了委屈,这才跑我这里发泄?”
“你可知,我为何留你至今?”
“费这般多功夫,不就是想折磨我?”
云礼不屑,但听他说,“你觊觎烟儿,我万不会让你松快死去。”
“你这般看重,有没有可能,嫂子根本不是真心待你?”
“你的挑拨离间,在我这里不起作用。”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每次你来,都带着怒意呢?”
云礼很了解他。
云知行这种人,不显山不露水。一旦被戳了痛处,只会伪装成无事报复。
诚然,云礼看穿他今日起伏的心绪。
他的身份再无什么烦心事,也只有秦烟能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