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冬。
年关时节,纪鸿洲带着秦音和一双儿女,回老宅陪孤家寡人的老太太一起过年。
三房母子三人今年也在。
纪三夫人主要来聊年后纪景洲娶妻的事。
“我找人看了日子,说是三月开春也不错,就定了三月十八。”
“鸿洲啊,你看到日子上,你要是忙不开,能不能调一队人马,跟着景洲一起去迎亲?”
她一脸的笑,和声和气与纪鸿洲打商量:
“你也知道,咱们家如今弟兄几个,川洲身体不好,文洲恐怕也赶不回来,你要是也去不了,景洲孤零零的再没个排场,会叫新娘子娘家人,觉得怠慢了。”
“说出去,景洲毕竟也是大帅的堂弟,迎亲的时候怎么好太冷清,会叫人说三道四的,你说是不是?”
纪鸿洲听言,也懒得琢磨她话里有话,便淡着脸点了头:
“成,我叫章谨安排,一百人够不够?”
纪三夫人当即笑开颜,“够!够了!”
只要有军队给撑场面,大帅的态度就到了,董家自然也觉得有面子,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个。
纪景洲瞧见母亲给他睇眼色,便也垂下眼,淡淡道了声谢:
“多谢大哥费心。”
纪鸿洲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视线落到坐在尾座,一声不吭,且看起来精神不济的纪川洲身上,浓眉微皱。
“你怎么回事?精气神这么差,身体不好?”
纪川洲原本很懒散地坐在位子上,没人理他,他也略显不耐烦,默默算着时辰什么时候能走。
没料到大哥突然问这么一句,他一时愣了下。
堂屋里其他人也纷纷看向纪川洲。
老太太,“川洲,昨晚没歇好?”
纪川洲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神色十分不自在。
纪三夫人叹了口气,代为回答:
“他啊,总是夜里睡不好,找洋大夫开了药,也不听话照着吃,说了不让再饮酒,还是酒不离手...”
“不喝我更睡不着,坐着说话不腰疼!”纪川洲冷笑了声。
他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颓废相。
纪三夫人气的不轻,狠狠瞪他一眼:
“你要好好服药,还能一直睡不好?”
说着转脸又看向秦音,一脸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我叫他去妙春堂找大夫瞧瞧,他也不听话!说什么喝不了那苦药汁,我真没法管他。”
纪川洲听罢,很是不耐烦,站起身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