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和张家是世交,社会地位相当,但这几年因为楚老太爷的去世,出楚家已经渐渐远离了政治中心。
楚老太爷还在世时,跟张老太爷有过口头约定,为楚家嫡长孙求娶原主为妻。
张家也顾念旧情,不嫌弃楚家实力大不如前,愿意履行婚约。
但楚靳有一个通房十分不安分,在长公主组织诗会的会场上求她接纳自己,因为她跟楚大少爷是真心相爱的。
原主还未出嫁,就被闹个没脸,张老爷子也没想到楚靳会这么没有分寸,也不想将原主嫁过去受委屈。
但楚老妇人亲自上门求情,并承诺将那女子送走,不会妨碍两家的婚事,她说得可怜又搬出楚老太爷,张老太爷一时心软,勉为其难同意了。
楚靳的通房被他养在外面,一直安安分分,一直到楚靳和原主成亲当晚,她带球跑了。
原主新婚之夜被冷落,看着丈夫满城找通房,还一副情根深种,一夜白头。
婚前百般讨好的楚太夫人和楚夫人对原主横挑鼻子竖挑眉,不仅不怜惜原主,还将楚靳身体出现的毛病归罪于原主身上。
原主还来不及回家告状,就被喝醉酒的楚靳给掐死了。
担心被张老太爷发现,楚太夫人一把火烧了原主,将原主的尸体烧成了灰炭。
张老太爷悔不当初,跟楚家绝交,却也找不到证据,帮助原主讨回公道,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而楚靳为了给通房出气,收买了原主的贴身丫鬟,给张家的主子们下毒,张老爷子刚走,张父张母以及原主的哥哥们都中了毒,身体每况愈下,没多久就死了。
而楚靳将通房和孩子找回来,举办了盛大的婚礼,靠着楚老爷子的关系,在京城谋个一官半职。
后来还因为救了太子一命,得到了太子的器重,官居一品。
……
“张小姐,我与少爷是真心相爱,求张小姐不要将奴婢赶走!”
脚边就跪着一个容貌艳丽,身姿婀娜,肤白胜雪的女子,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不怜惜。
“你家少爷是何人?我为何要拆散你们?”
众目睽睽之下,张姗也不好一脚将人踢到水里,让她清醒清醒。
女子也就是江芙蕖一愣,虽然知道张姗是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太着急了。
“我家少爷是……楚家大少爷。”
“楚大少爷?”张姗笑得温柔缱绻。
“姑娘放心,我跟楚大少爷并无婚约,也无私交,只不过是因为楚太爷与家中祖父有私交,幼时见过几面,如今他长得是何模样,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很欣赏姑娘的勇敢,也希望姑娘跟楚大少爷百年好合。”
张姗这么解释,让江芙蕖有些下不来台。
张家和楚家没有走媒,更没有定下婚约,外人也不知道,所以张姗没有必要将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
既然是有情人,她也愿意帮一把。
“今日诗会,不知姑娘可有兴趣参加?”
张姗的态度太好,好到江芙蕖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江芙蕖暗中咬牙,没想到张姗竟然这么歹毒,要不是她是穿越女,换作不通文墨的原主,一定会丢大脸了。
“好啊,那谢谢张姐姐了。”
张姗笑容不变,被一个奴婢喊姐姐也不恼。
“今日是中秋,本次的诗会主题也是围绕中秋佳节进行,姐妹们的诗句已经交上去了,不知江姑娘……”
中秋?
她学过的古诗三千首,其中不乏有中秋的,江芙蕖信心满满,但是手中的毛笔并不听使唤,写出来的字那是一言难尽。
江芙蕖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恢复正常,“我用不惯你们这里的笔,能否给我准备一支炭笔?”
炭笔是木炭烧成的木条,一般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用于写字的,不少人眼里露出鄙夷。
但长公主十分宽容大度,派人去厨房拿炭笔。
炭笔来了之后,江芙蕖直接上手,在宣纸上下笔如有神,但她写的字缺胳膊断腿。
就连张姗这个在现代世界待过的人,都能看出七个字中,有四个是错别字。
好家伙,在这里搞通假字?
写完之后,第一个欣赏的是长公主,只见长公主淡淡的收回目光。
江芙蕖见此有些不悦,“长公主殿下,可是我的诗有问题?”
“这是你作的诗?”
“自然。”
虽然不是她作的,但这个世界没有那些人,那她拿出来,不就是她作的吗?
江芙蕖气定神闲,但长公主已经有些生气了。
本来诗会被这样的奴才打断,她就不开心,没想到这个奴才谎话连篇,拿这种东西来糊弄她,真当她是泥捏的?
这时候,楚靳姗姗来迟,“楚靳拜见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
长公主垂眸,“楚靳,是哪个楚家?”
“家父楚行舟,祖父是光禄寺卿楚廉。”
“楚廉?本宫记得光禄寺卿不姓楚,邢嬷嬷,难道是本宫记错了?”
楚靳闹了个大红脸,楚家也就去世了的楚太爷楚廉有些知名度了,其他人要么是五品,要么不从政。
小主,
“祖父是前任光禄寺卿,年前病逝了。”
“哦,这样啊。”
长公主难道不记得吗?
她只是想为难楚靳,下楚靳的脸。
楚靳也不傻,带着将江芙蕖站在一旁,等待斗诗的结果。
“第一名是光禄寺卿嫡幼女李七姑娘。”
江芙蕖不可置信,一把拽住传令的嬷嬷,“怎么可能?一定是有内幕!”
她才不相信她会输,那可是千古绝唱啊,竟然比不过这帮花瓶笼中鸟?
楚靳是知道江芙蕖是多么有才华的,也不相信,所以任由江芙蕖闹。
“大胆奴才,你这是质疑长公主殿下的品德?”
江芙蕖一脸不服,但还是乖乖解释:“我不是质疑公主,我是怀疑有人给我使绊子,影响了诗会的公平性!”
江芙蕖意有所指,张姗稳如太深,就这么看着她表演。
长公主也不恼,“那你觉得如何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