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国抗战十几年,刚建国,就遇上了全球性的自然灾害。
一开始是连下好几个月都大雨,很多地方发生了泥石流和山体滑坡,又有些地方地下河塌陷,河水淹没了村庄和农田。
等雨势停了之后,河水退去,又迎来新一轮的灾难,各地出现瘟疫,虽有救治团队,但死亡人数每天都在新高。
农民重新将粮食种上去,就遇到了百年未有的大旱灾,种下去的粮食都死在了田里,河水枯竭,草木凋零。
原主是下河村中猎户的女儿,从小跟同村的耿大柱定下婚约,所以逃荒的时候,两家人自然走在一起。
张猎户当过兵,杀过人,他们这一路也没有遇上不长眼的,来欺负他们。
但走得越来越远,时间越过越久,他们还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更没有补充的食物。
人群里开始有了不好的声音,但下河村有张猎户口的存在,很多人投鼠忌器,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但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张猎户就因为染上了瘟疫,高烧不退,死在了半路。
张猎户的尸体还是原主收拾的,也因此,原主被人排挤在外,人人都害怕感染上了瘟疫。
后来,见原主没事,耿家开始接纳原主,将原主叫去拉车,吃掉了原主唯一的食物。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耿老太一刀杀了原主。
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用跟别人交换,有了食物,他们又走了很久。
但最后,还是没有活着找到一个能生存的地方。
“姗丫头,村长打算逃荒,你们到时候也一起走吧。”
耿大娘面容憔悴,双颊凹陷,看着是好久都没吃饱饭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
“耿大娘,我爹……我爹染了瘟疫,现在还没好……呜呜……”
耿大娘脸色一白,连忙后退,离张姗远远的,“什么?瘟疫?你怎么不早说?要是害死了我们,你赔得起吗?”
村里死于瘟疫的不在少数,但张猎户住在山脚下,跟村里人离得远,没人关注。
“我……我们还能跟着一起去逃荒吗?”
耿大娘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呸,想得美,你想害死大家吗?你最好别跟来,不然当心老娘打死你们!”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看她离开的方向,应该是要去找村长。
村长听说张猎户染了瘟疫,第一反应就是失望,然后还是跟耿大娘一样,退避三舍,“咱们到时候偷偷走,千万不能让他们父女跟上来。”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但村长还是没忍住叹息一声,“要是老张没染上瘟疫就好了,他上过战场,杀过人,能护住咱们,咱们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有些人提议道:“谁去看看,没准老张没有染上瘟疫呢?”
但没人敢去,这可是丢命的事,众人都十分谨慎。
所以,直到他们离开,张家愣是没有一个人踏足。
“姗姗,爹病了,你跟着他们逃荒去吧。”
张姗端着一碗小米粥进屋,张猎户闻到米粥的香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我一个孤女,跟着他们离开,也不见能活着,左右都是死,死在故土,也算落叶归根了。”
张猎户竟然觉得张姗的话有道理,视线落在小米粥上,忍不住问道:“这米,你是哪拿的?”
他许久许久没喝过小米粥了。
“我总有些办法,爹你寄来的钱,都被我换成粮食了,咱们父女两可以吃很久,所以您不用担心。”
张猎户喝粥的功夫,张姗从屋外拿着干枯的艾草进来,在房间里熏了熏。
另一边,下河村的村民刚出村子,就跟上河村的人遇上,两个村子离得近,还有不少姻亲关系,倒是没有什么摩擦。
上河村村长:“怎么不见长猎户?”
两个村子中武力值最厉害的就是张猎户了,没看到张猎户,上河村的人也没有安全感。
下河村的村长苦笑一声,“张猎户染了瘟疫,不能跟我们一起逃荒了。”
上河村村长也很失望,这一路并没有遇上土匪或者截道的,村民们赶路虽然疲惫,但也没遇到危险。
耿家一家十二口,当家做主的是耿老太。
此时耿老太埋怨儿媳耿大娘没有将张姗给带出来,按照张猎户疼爱女儿的样子,应该会将家里所有吃的都给张姗带走。
张姗的粮食,最后还不是落在他们手中。
耿大娘也委屈啊,当初说害怕被传染,没有一个人去叫张姗,现在埋怨她做什么?
这时候,二媳妇拿着一个瓦罐过来,“娘,到中午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肚子里没点东西,咱们也走不动啊。”
耿老太摸摸自己的肚子,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解开袋子,从里面舀出一小杯高粱。
“省着点吃……”
掂了掂重量,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