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快让开,张小妹找到了!”
大队长将张姗抱到岸上,膝盖往张姗胃部一顶,张姗顺势吐出了一口“污水”。
“爹!呜呜~~江知青她推我!她推了我!”
众人都义愤填膺的看着只穿短裤短衣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江清。
整个大队都是沾亲带故的,平日里虽然矛盾不断,但只要是自己人被欺负了,那一定是一致对外。
宁远几人也吓破了胆,都不敢出声。
大队长也生气,“报公安!”
“大队长,我们今年还要评选上进红旗大队,要是咱们……”
一个中年妇女小声说道,她是外村嫁进来的,对这个村归属感不强,只想要挣工分换粮食,给娘家的兄弟送去。
要是选不上红旗大队,她家分到的粮食就会少上十几斤,弟弟们就会少吃很多粮食,她实在心疼。
“你这个婆娘想什么呢?今天敢推张小妹,明天就敢推大宝二宝,你要是想让大宝二宝淹死,你就护着他们!”
大宝二宝可是她的命根子,女人立马摇头了。
其他人也不敢反对了,至于知青们?
他们是嫌疑对象,可没人会听他们的。
警察和知青办的人很快就到了,知青们一个一个被叫去问话,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当张姗以为宁远几人会被送到农场去改造时,有人站出来为宁远顶罪了。
“你为我顶罪,这些钱都给你,我知道你妹妹得了重病,你家人都在农场,你的身份也不经查,你会知道怎么选择的吧?”
“好,你先将钱给我,并且写一份保证书,免得你反悔污蔑我。”
宁远这样诡计多端的人,他信不过。
宁远没二话,直接写了保证书,又将钱给了他。
这些钱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也舍不得,但花钱消灾,只有舍才有得。
要是不找人顶罪,他进了农场,身上有了污点,他以后还能有什么出路?
九个知青,死了一个,发配农场一个,还剩下七个,被关了几天,教育了一顿就被放回来了。
“爹,他们以前是太清闲了,这回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你放心,爹心里有数。”
宁远七人回来之后,被分配到最脏最累的活,以前搬个小板凳,坐在田里插秧,磨磨唧唧,一插就是一整天,动动手的事。
现在不仅要掏粪,还要搬石头,挖水沟,什么脏活累活都给他们干,累就算了,工分也不多。
宁远经过上次监狱一月游之后,就不再事事都找知青办评理了。
找人办事,得有东西,不是送钱就是送礼。
且,知青们能不能回城,命运都掌握在大队长的手里。
他们也不敢有小心思了。
今年的工农兵大学已经给了原主的三哥,因为村里出了事,往后两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都没有黑水河大队的份。
上辈子,那两个名额,一个给了宁远,一个给了宁远的好兄弟吴德。
两人一个是大队长的女婿,一个是大队会计的女婿,村里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是他们又能是谁?
小主,
“小妹,顾征过年就回来,你跟大队那几个知青离远一点,他们不安好心,你一个女孩子,打不过,也跑不过,有事情就找爹,爹和大哥,让他们帮你出气。”
“好,三哥,你去了学校要好好读书,车到了,快走吧。”
张姗谢过三哥的好心,将人推上车,车走后,转头就看到了宁远。
“张同志,李华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李华,就是那个给宁远当替罪羊的男知青。
“没关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宁知青一样高风亮节,多的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蝇营狗苟的小人,你不用为李华的事感到羞愧。”
张姗在骂李华,但宁远却觉得,这话是对他说的。
回到家,张姗就看到大队会计的女儿张婉,两人是堂姐妹,也是从小到大的闺蜜。
“我刚刚在路上遇到了吴德,他朝我打招呼了,你说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有可能。”
上辈子吴德就是算计了张婉,成为了会计的女婿,拿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张婉跟原主一样,都被抛妻弃子了。
但原主运气比她好,还有一个能接盘的竹马。
张婉带着孩子嫁人,给人当后妈,当了一辈子的老妈子,吃力不讨好。
“这太吓人了,我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要说从前,她可能还会春心萌动一下,但现在张婉是想都不敢想了。
“那几个知青,特别是宁远和吴德,看咱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货物,让人十分不喜欢。”
她都想上去给他们两巴掌了。
但她爹不让她跟他们靠太近。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你想干什么?”张婉见张姗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要干坏事。
“当然是钓鱼执法了,只有将他们摁住,咱们才不会整天提心吊胆的。”
顾征现在是副营长,已经有了随军的资格,她过年就结婚了,有可能离开黑水河,将宁远和吴德留在村里,实在是不安全。
“你说,我听你的!”
张姗凑近张婉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在房间里窃窃私语,两个小时之后,张婉才离开张姗家,回到自己家。
进门后,跟她爹也说了吴德的事,她爹将烟斗放门槛上,磕了磕。
“爹知道了,你以后上工,跟紧了人群,别落单了,要是吴德对你动手动脚,你就跑,跑不了就用石头砸他,再不行将拉他下河去,你从小水性就好,爹放心。”
至于弄死了人,他来摆平。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姓江的女知青是怎么死的。
张姗和张婉从小焦不离孟,水性是大队姑娘里最好的,在水下闭气三五分钟都不是问题。
三天后,张婉去山上采蘑菇,吴德收到消息,也悄悄跟在身后。
而张姗,跟在吴德的身后。
这里的山都是大块的石灰岩,地势陡峭,三人一个跟踪一个,穿梭在小道上。
张婉将吴德引到一个陡峭的小路上,精巧的避开设计的机关,又在地上横叉一根木棍。
吴德跟在后面,为了避开地上的木根,踩到一个光滑的石头上,脚底打滑,伸手想要抓手边的石头。
抓是抓住了。
但石头是松动的。
“不要,救命……”
连人带石头,一块滚到山涧里。
张婉和张姗伸出脑袋往下看。
张婉:“死了没?”
“不知道,下去看看。”
两人往下去,就看到吴德躺在石头缝里,山泉水从他身上流过,血水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