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选?”我又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经我这么一问,包黑子再次盯着我好一会儿,终于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确定!”.
我面带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包黑子马上就从桌上拿起了剃须刀。
我又朝他笑了笑,目光不紧不慢地游走在桌上的各种物品上,然后皱起了眉头:“你说——我应该选哪样呢?”
包黑子并没有搭理我,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哎……”我突然深深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应该帮我选一选的,毕竟这是让你脑袋搬家的一样东西,很有纪念意义的——”
“你小子还有完没完?别他妈的废话了,赶紧选!”包黑子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提高了嗓门大声吼道。
“好吧,那我就随便选一样喽。”我满不在乎地耸了一下肩,从桌上的一堆物品中挑出一支牙膏。
我的这一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大多数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审视着我,就连我身边的何离别和苏秋,也都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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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对面的包黑子尽管带着面具,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是我通过透视异能,还是能够发觉他面部充满嘲讽的神态,尽管他的整张脸已经是被毁过容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狰狞与诡异。
事实上,我发现在这里每一个戴面具的人,都是被毁容过的,这是藏在我心里的其中一个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何离别和苏秋。
同时,我为自己拥有这样一种神奇的异能而感到庆幸,在某些时候或场合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我化险为夷。尽管,我不知道在这个极乐世界,是否也有人像我一样有这种能力,但是我知道要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话,那肯定是一个可怕的劲敌,我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我跟他相见的那天,将会爆发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小子,快动手吧,别磨蹭了!”耳边传来包黑子不耐烦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我收敛了一下心神,将精神力灌注到了双眼上,随即拧开牙膏的盖子,一甩手,牙膏便脱手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向包黑子身上射去。
包黑子的双眼接触到我的目光时,明显愣了一下,以至于他的手虽然抓住了射向自己的牙膏,却没有将它丢掉或捏扁,而是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挤压牙膏。
于是,一长条乳白色的牙膏从塑料壳中被迅速挤出,不偏不倚,一下子就射到了他的咽喉部位。当牙膏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突然冒起了一缕白烟,包黑子立马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我的精神力对包黑子所施展出来的幻觉,让他惶恐地以为自己被强大的酸性物质腐蚀了身体,然而事实上,我在牙膏上只是附加了一点火焰的热能,只能维持两秒的高温灼热感,可就是这暂时的烈焰却足以让他产生错觉,精神崩溃。
其实,这也是隐藏在我身上的另一个秘密,准确地说,是来到这个极乐世界被注射狂暴药剂所产生的一种能力。当然,前提是在我身上住着怪物,没有它的存在我可能根本没法运用这样的能力。
也就是说,我之所以能如此得心应手地使用这种异能,是因为体内的怪物在无形地支配着我,只要我心中产生意念,便能进行催动, 不过,这种念力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
如今的我不再像以往那样,对自己身患怪病而感到烦躁不安、痛苦无助,相反地我还觉得庆幸与自豪,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可见,上天将把重大的责任交给一个人,一定先要让这个人内心痛苦,身受苦难,以此来激发他的能力。
我在内心坚信,既然我来到了这个极乐世界,那么一定会在这里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铲除一切邪恶黑暗的势力,把自由与光明带到这里。
这时,包黑子停止了痛苦的惨叫呻吟声,身体也不再颤抖了,他的脖子上有一个瓶盖大小的血洞,上面是焦黑色的,已经没有血液从里面流出来。由于他一直是坐在椅子上的,头往下耷拉着,远远望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