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也直击心灵。

"师父讲学以致用这个词时，小岳正好打了从怪叔叔那里学来的招式，当时师父就说这叫学以致用。

只是师父为什么让小岳用怪叔叔的招式，是想小岳将没学会的那部分补齐么？"

当初田岳从季长衍那里学到的季家武学，严格些说也就七八成，一来，田岳再有习武天分，也不是季末，能够一遍就将别人的招式全部记住拓下来，甚至反推其心法，二来，那次澡堂里的试探，季长衍没有用出全部的季家武学，只用了九成多，还有几个招式他没使。

刨除那些招数本身有难度，让田岳一次学不会的，以及田岳没看到季长衍用的，田岳学会的部分可不就是七八成么。

没有回答田岳关于自己是不是想让他补齐没学到的那部分招式的问题，季末倒是扔给了田岳另外一个问题。

"那这一次，小岳感觉如何，有没有将不会的那部分都学会？"

余光已经捕捉到季长衍逐渐变得幽暗的脸色，季末等着田岳再打击一下季长衍。

"小岳学会了，之前不明白的地方这一次也看清了。"

确实学会了所有季长衍打出来的招数，不过只是外功功法，内功功法季末没有教田岳，他还不会，田岳还没有聪明到能够想明白自己能听到季长衍说话，季长衍说不定也能听到他说话的程度，他还以为，自己和自己师父说话这么小声很安全，说学会季长衍招式时，他甚至放轻了语气，话语里带着骄傲。

每一句回复都是季末想要的完美回答，已经能想得到一向运筹帷幄的季长衍季少将此刻内心有多凌乱了，季末满意的收了手。

至于田岳，他根本就没发现，他亲爱的天下第一师父大人，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另一个问题把话题岔开了。

田岳这两段话，可谓是将季长衍所想的那些季末暴露自己身份，不得不承认是季家人的想法，统统都给打了回去。

什么季末教了自己徒弟季家武学，要是还说不是季家人根本解释不过去，什么自己这一次绝对可以坐实季末季家人的身份，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季末教授田岳季家武学这件事！田岳所会的季家武学招式是从自己这里学去的！

简直难以置信田岳竟然看过两遍他用季家武学就将季家武学的招式全部学会了！季长衍很少像眼下这般震惊。

如果这两段话不是田岳亲自说出口的，是由季末所说，季长衍一定不会相信有人可以光凭看一两次别人用武学招数，就能将他们季家那么复杂的武学传承学了去！

可是田岳才四周岁，一个根本就不可能会说谎的年纪，他说的话又岂会是谎话？

再不愿相信，季长衍也知道这怕就是事实，第一次正视天赋上参差，一向有自己想法的季长衍，受刺激是受刺激，却也更加坚定了想要让田岳进军营的想法。

身为季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季长衍已经不能用心智成熟来形容了，应该说是老成持重，这样的季长衍，即使情绪反常也只会持续一小段时间而已，很快人便恢复正常，再也看不出其内心所想。

可不像季末那样对人的情绪捕捉敏锐，能看出来季长衍神情上的微妙变化，拍摄现场的其他人，只看到季长衍貌似神情不太对的看了两眼季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很奇怪季长衍季少将刚才那个表情是什么情况，又代表什么，怎得看上去好像有些想要等季末季大佬解释的意味？被季长衍和田岳这一番对打震撼得大脑还在短路中，比起季长衍的神情，众人更加在意的是刚才那二十分钟的精彩对决。

攻击迅猛的田岳，和防守严密的季少将，两人毫无预演的对打，简直可以说是视觉上的极致享受，哪怕看以前的武打片也没有刚刚来得让人惊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