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晖眼尖,看见信纸一角上的长诀二字,眉心一跳,顿时心生不安,打断了袁大夫:“大公子,锦娘子在信上写了什么?”
赵非荀叠起信纸,收在胸前。
短短一瞬,神情已不似方才那般失控。
“四月十七日蓝月拾丰节,她要与忽律二公子成婚。”
男人苍白的薄唇掀起,声音冷寒似从冰窖传出。
北晖&袁大夫皆是震惊:“什么?!”
这忽律二公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锦娘子肚子不是还怀着大公子的孩子?
怎么就要和什么二公子成婚了?
赵非荀抬眸,看着二人一脸惊色,冷声下令:“立刻着人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与南定王汇合后,我们先率两千精兵出发。”
北晖:“可大公子您的身子——”
袁大夫:“大公子!你的身体怎能禁得住——”
赵非荀看向大夫,视线似淬了霜寒,“所以要辛苦大夫一路跟着。”
压迫性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下意识就想要服从。
袁大夫自知劝不住,只能道:“老夫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大公子的身子。”说罢,他赶着出去收拾药箱、草药、药炉子等物。
北晖犹豫了片刻。
男人凌厉的眼神立刻扫去。
北晖拱手:“属下领命!”
在他转身离开时,身后又传来赵非荀清冷的嗓音,“关于我身体之事,不准告知娘娘。”
北晖:“是!”
在两人都离开后,赵非荀才松弛背脊,阖目靠在身后的引枕之上,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冰寒之色。
小鸢儿是他的女人。
腹中的孩子当唤他为父亲。
除了她之外,谁都别妄想从他身边夺走锦鸢!
任何人——
都不行!
次日。
出发前,赵非荀早早去赵府拜别禾阳郡主与赵父。
子女生来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强撑得意气风发,禾阳郡主如何会不知?
可知荀哥儿意已决。
她只能反复叮咛,一路平安。
平安出发,带着锦鸢母子二人亦要平安归来!
赵非荀拱手作长揖,珍重拜别:“儿子去了,父亲、母亲珍重,勿挂念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