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锦鸢顿时面红。
恨不得抬手把字通通都抹了。
她低头,福身请罪:“是奴婢愚笨,大公子恕罪。”
嗓音说不出的柔怯,耳朵一红,连着脖颈边儿都一同红了。
赵非荀移开视线,往里间走去,“手里还拿了什么。”
锦鸢跟着一起进去,人也愈发紧张起来,在赵非荀在靠墙的太师椅上坐下,她才矮了身,把瓷瓶双手递上,“是姚嬷嬷让奴婢送进来的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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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非荀自己取了药,掀起衣摆,掌心搓热药油在膝盖上用力化开。
……这本该是下人该做的事。
锦鸢屈膝蹲下,实在插不上手,只能捏着帕子擦去沿着小腿滑下来的药油。
哪怕是有蒲团垫着,但一夜跪下膝盖也红肿的发亮。
锦鸢动作愈发小心,生怕惹了他不快。
赵非荀擦过药后,看着小丫鬟低着头一声不吭,不像是担心,出声问她:“看着觉得怕了?”
她自己都不知被罚跪了几次,跪的膝盖都是血肿,也没见她这幅脸色。
锦鸢不妨他问,一时有些愣住,不知如何答她。
“奴婢、奴婢……”她吞吐了两声,“粗手笨脚,怕扰了大公子上药。”
换来赵非荀一声冷笑。
在笑她借口拙劣。
她慌了,已经要下跪请罪了,又听见他开口,让她去打水来洗手。
锦鸢不敢耽搁,立刻去办。
洗过手后,赵非荀去床上歇息,吩咐锦鸢,让她看着铜壶滴漏,一个时辰后叫醒他。
锦鸢应下。
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守着。
自赵非荀回来后,院子里分外安静,这会儿屋子里没了大动静,更是显得寂静。锦鸢听着水滴声,响了十几下后,赵非荀忽然开口,语气虽低沉,但和平日里说话有些不太像,多了些散漫,“小丫鬟,你就打算这样站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