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叶狐疑着盯她:“平日里端茶送水也没见你主动过,这会儿倒是这么殷勤,难不成是想趁机让小姐提你你做一等丫鬟?”
锦鸢不理椒叶的冷嘲热讽。
掀起眼皮,神色安静的回道:“大婚就在三个月后,如若小姐再迟迟拖着不好,你猜夫人是会斥小姐不好起来,还是斥你我这些当丫鬟的没伺候好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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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叶愣了瞬。
立刻想起夫人的手段,顿时脸色都白了,嘴上却仍在逞强:“这、这与我何关…这些日子…都是你侍候小姐多…”
锦鸢缓缓一笑。
貌不惊人的眉眼绽开一抹浅笑。
恍惚间,如含苞合拢的平平无奇的兰花,悄然绽放,她的语气仍是温柔而缓缓的,“所以啊,我这只能算让小姐好起来,夫人才不会痛罚我。”
不等椒叶回答,锦鸢已经端着药转身进屋。
锦鸢悄声走到床边,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床上假寐的沈如绫。
其实,沈如绫的病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真的是她对顾生的相思成疾。
假的是,她想借此病势,逼得国公府与赵府解除婚约,所以她端进来的药一概不喝,通通倒走,任由自己昏昏沉沉的病着。
屋子里只有她们主仆。
锦鸢说了声:“小姐,是奴婢锦鸢,该喝药了。”
沈如绫闻言皱眉,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掀开一下,背过身去,说话的声虚浮无力,“倒了,不喝。”
锦鸢却未应声。
沈如绫将自己拖到这种地步,不能说是不焦躁,此时锦鸢又不肯听她吩咐,当即心头染上怒火,转过头怒视:“贱婢!换人进来侍候!滚出去——”
锦鸢放下药碗,诚惶诚恐的下跪:“小姐息怒,身子要紧——”
沈如绫提起一口气,憋的面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你是耳聋了不成?!滚——”
锦鸢胆怯的抬起头,杏眸中浮动着雾气缭绕,轻声道:“奴婢…知道顾公子在哪家书塾中,为了小姐,奴婢愿意冒死当一回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