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你受伤了?”妙辛抱着胳膊走来,亦是浑身脏污不堪,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仍在关心着锦鸢。
锦鸢被妙辛的声音打断恐惧,慌乱的移开视线,对着妙辛牵强的笑了下,“我没事,你呢?那些山贼没欺负你吧?”
“我也没事,”妙辛摇头,说着语气微顿:“只是小姐…”
视线看向正在与陌生男子说话的沈如绫。
沈如绫心比天高,对未来夫婿更是挑剔,连赵非荀都入不了她的眼,眼下她却肯与一青衫男子交谈,粗看男子衣饰,绝非出身家境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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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小姐在谢他相救之恩。”锦鸢不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妙辛的,“小姐与那位顾公子在魏府里有一面之缘。”
妙辛了然,视线一晃,看见骑在马上的两个男子,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抬手拍锦鸢,低声急问:“我曾陪同夫人远远见过一次,鸢鸢鸢你帮忙看一看!那位是不是赵将军?”
锦鸢心要跳到嗓子眼,生怕被妙辛看出端倪,也装作吃惊的飞快看了一眼,“是——”
还未说完,听着妙辛念了句“糟糕不妥!”就扯着胳膊朝他们走过去。
这一段路,锦鸢步步煎熬。
不敢表露脸上,只能把头低了又低。
顾生虽被山贼揍了一拳,但谈吐间不见落魄、羞恼,仍是一派的温文儒雅,说起话来使人如沐春风,面对沈如绫的谢礼,他大大方方的伸手接过,拱手道谢。
随后,看见骑马而来的只有二人,上前几步,拱手一礼,态度温和,但也丝毫不掩盖语气中的好奇之意,“多谢两位侠士出手相救,才逼退了那些山贼。只是顾某有一事不解,还望侠士解惑。方才的马蹄声急似有数十人,是否余下之人都在远处候着不便露面?”
赵非荀一身玄衣金丝暗纹锦袍,通身的贵气逼人。身下坐骑高大、鬃毛暗红,与中原常见的马种截然不同,马头微扬,一股桀骜不驯之意。
视线投来,如睥睨众生的神只。
“雕虫小技罢了。”他松开些缰绳,语气漫不经心着,“不过是在半道遇上一个婆子四处求助,说她家的主子被山贼围住,这才路过看看。还未来得及出手,谈不上相救二字。”
顾生听出他谈吐讲究,知他并非寻常人家。
“敢问侠士是…?”
“城羽营统帅。”
“赵将军?!”顾生难掩吃惊之意,“您竟是赵将军!”
赵非荀并未否认,移了视线,越过顾生,淡淡落在沈如绫面色清冷的脸上,音调轻慢着,“沈小姐受惊了。”
沈如绫略昂起下颚,视线直直迎上这位态度高高在上的莽夫、她的准夫婿,屈膝福了福,语气冷淡,听不出多少感谢之意:“多谢赵将军出手相救。”
救命之恩和出手相救。
赵非荀轻哼了声,嘴角勾起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手指摸索着马鞭一端的纹理,回了一句:“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