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绝没有想到浴月竟然穿着浴衣接待他。
见他和小蕉由两个婢女领着走到遮阳篷跟前,浴月从躺椅上站起身,随随便便地对他笑了笑,道:“你来了。请原谅小女不施跪拜之礼啦!”
黄帝已经涌上惊艳的感觉,细加端详着她,嘴里应付道:“随便最好,不必拘礼。”
他果然闻到了她的体香,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幽香、清香和馨香,而是一种奇异的香气。
浴月穿着一袭粉色纱料浴衣,腰间有个束带,简简单单地那么一系,领口开得很大,露着雪白的胸脯和玉乳的半坡,从乳沟的深度上看,她的乳房必定耸秀而饱满。
她的美眸像罩上了一层薄雾,深奥得令人看不透。樱唇边漾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这笑意有些懒洋洋的味儿,使她整张仙容透出一种闲适而随意的美来。
好像她不把世间的任何事、任何人放在心上,一派随随便便、闲闲散散的气度。这与她闲居山林,伴湖而居的恬静生活倒也相配。
黄帝觉得,与其说她像下凡的仙女,倒不如说是一位狐仙幻变的,她总是予人一种飘忽的神秘的感觉。
而她的体香却是真真实实的,这要命的香气竟有这神奇的诱惑力,不由令人产生非分之想。
黄帝压住心头活泛的欲念,坐到躺椅上。
浴月也在他身旁的躺椅上坐下来,笑道:“月亮还未出来,洗浴尚早,让小女陪大尊小酌几杯吧。”
他们坐的地方是搭建在月明湖畔的一个遮阳篷下。这个遮阳篷有些类似大型的巨伞,既可遮挡阳光,又能防雨。
坐在遮阳篷里欣赏湖景,当然是一件写意舒适的事情。
躺椅只有两个,都是用竹子制做的,非常精制,黄帝不得不赞叹制做手艺的不俗。
在躺椅中间隔着个矮几,上面放着一盘子水果,一盘子面食点心,在两个盘子中间是一盘子光华璀灿的夜明珠——显然是照亮用的。
还有两只夜光杯,像夜明珠一样在闪光。
浴月开启了一个小坛子,正把紫红色的酒水斟进两只夜光杯。
黄帝暗暗称奇:这夜光杯在他眼里是神器,而这酒水也是仙露琼浆。
他还不知道“酒”是什么东西,只喝过昆吾部落贡奉他的昆吾红茶。
浴月斟完酒,放下小坛,把一只酒杯递到黄帝手里,笑道:“这是我从昆仑山带回的葡萄酒,一直也没舍得喝。西王母若知道她送我的美酒让大尊分享到了,定然十分高兴。”
黄帝呷了一口酒,觉得甜丝丝的,甚为可口,便笑道:“这葡萄酒真不错,我还第一次喝到。”
浴月笑道:“大尊是说笑吧,你身为帝君,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什么你享受不到的呢!”
黄帝笑了笑,把杯中酒喝干,道:
“我想享用,可没有啊!”
这时夕阳已经落山了。湖畔显得更寂静,一湖碧水好像已睡了,水平如镜,全无一点涟漪。天幕似乎是沉进了湖底,而湖畔的树木都像静止似的在凝视着湖心。
有美女陪着,喝着美酒,欣赏着如此美景,黄帝心里真的好美。
这时,浴月道:“听说玉女与大尊在一起,因何这次她没随你同来?”
黄帝道:“我离帝都远游,城中没有大高手恐有什么意外。她就留下陪我的正妃嫘祖了。”
顿了顿,道:“芳驾与玉女、圣女她们都很熟吧?也许芳驾还不知道,我的妃子嫘祖就是鹿苑的那个月蝶,她还托我问候你好呢。”
浴月讶然道:“竟会这么巧啊!她真有福气呀!贵为帝君之妃,只怕她以前想都不敢想啊!她还是那么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吗?”
黄帝点头道:“嗯。”
浴月又道:“我每次去昆仑山,西王母都会提到嫘祖,若西王母知道她外孙女嫁给了帝君,一定会很欣慰的。”
黄帝道:“芳驾既然与昆仑山有联系,何不移驾昆仑山,也省得一个人在这儿受冷清?”
浴月笑道:“我只愁带不走这湖啊!”
黄帝笑了笑,道:“那芳驾莫非要终老这湖畔?”
浴月道:“何止终老湖畔,我还要葬身湖中呢!”
黄帝道:“芳驾心境闲野,不争世事,实在难得啊!我从前也有过闲居山林的想法,但命运却把我推上了帝位。现在看来,我倒十分羡慕芳驾的这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了。”
浴月笑道:“你若让九黎族为你在这望月峰上修一座行宫,不可以常来游湖赏月了吗!”
黄帝心弦一动,笑道:“芳驾可愿成为行宫的女主人?”
浴月笑道:“大尊贵为帝君,天下之人皆为你的臣子,天下之地,皆为你的疆土。小女能是例外吗?”
黄帝扬声长笑,道:“这件事我回头便对蚩尤说。他也早有为我修行宫之意,便应允了他吧。”
说话间,夜幕降临,但离月升仍有一段时间。两个人继续品酒闲聊,郎情妾意,自然十分融洽。
黄帝心怀大畅,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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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情使者,酒是色媒人。不知不觉间,黄帝为酒醉,为色迷,已不知身在何乡,今夕何夕。
此刻,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端酒杯时却握住了浴月的一只柔荑,入手腻滑,柔若无骨。
浴月也没往回抽手,只给他越握越紧,笑道:“听说大尊剑法高超,未知能不能给小女舞趟剑看看?”
黄帝爽快地应道:“当然可以。”
松开浴月的玉手,站起身,对恭立身旁的小蕉道:“把剑给我。”
小蕉从身背的剑匣中抽出皇剑,递给黄帝。
一道剑光立即把周围照得更亮。
浴月看见皇剑,目露惊异,道:“大尊这把剑是神器吧?不然怎么有如此耀眼光华!”
黄帝道:“自是神器。”
便迈出几步,开始把“神龙九式”舞练一遍。当然丝毫也不贯力,只是花架子而已。
浴月拍掌叫好,道:“真是好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