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抽出背后的皇剑,把那条大白鱼放在身前树干上,削下一大片鱼肉,默运神功贯注到皇剑上。剑身立即通红,飘出鱼肉香气。
玄律用左手把剑身烤熟的鱼肉又翻过来,另一面也烤熟了。他转过身,把皇剑托着鱼肉片递到两人跟前,笑道:“烤鱼片儿熟了,请品尝!”
看着喷香的鱼肉片儿,对于漂泊海上饥饿难忍的天杏和榆罔来说,他们就像看着玄律亲手创造出的一个奇迹。甚至连天杏也觉得玄律有几分可爱了。
其实现在如果皇剑到了榆罔手里,他完全也能创造出这个奇迹。只不过他想不到罢了。可见有些奇迹并不是很难创造,只是很难想到。
玄律如法炮制,三人很快把一条五六尺长的大白鱼吃光。
吃饱了之后,榆罔甚至想,只要有的吃,那就漂吧,管他漂到哪里呢!
这时,一轮明月已悄然升起,不很亮,却很白。看上去也很孤单,连一丝陪伴她的云彩也没有。她迈着寂寞的步子在海的尽头走来,好像是刚刚挣脱海的困锁,急不可待地要奔向一个属于她的自由的新天地。
等月亮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时,海的态度却暧昧起来。海的呢喃不知是对困锁过明月而忏悔;也不知是为明月的自由而祝福。
而明月带给玄律三人的不仅是光明,更让他们感到了天地间的一种美好。
鬼王是否也觉得这明月的美好呢?
鬼王当然要诅咒这该死的月亮,由于月亮的出现,使他更难摆脱后面的追杀了。
而此刻的他由于功力巨耗加之肚子上的血洞老泄气,已经不敢再与玄律和榆罔硬拼了。甚至不敢轻易制服大鱼当坐骑,因为短时间内制服不住大鱼,就有可能被追上来的玄律二人制服。所以只好顺风漂游。他也早就迷失了方向,更不知道漂到何方。只是怎么省力怎么来,只求快点摆脱追杀。
鬼王在诅咒月亮的同时,也在心里咒骂自己该死的女儿香魂。他知道香魂附在了天杏身上,如果香魂突然向两个小子发难,把他们打下海去,自己再返回助战,何愁杀不了这两个臭小子!偏是香魂不那么做,她爱上了那臭小子就忘了亲爹,让自己苦巴巴逃命。莫不是因自己杀了她娘,她伤心了?
鬼王也是漫无目的的漂,可大海茫茫何处是尽头?他会把玄律三人领向哪里呢?
三天之后的傍晚,鬼王实在游不动了。因为这时海上刮起了大风,巨浪滔天,他一次又一次被打进浪底,必须费很大的劲儿才能钻出海面。
他决定实施早盘算好的自救的策略。
策略就是对玄律二人说破女儿的真相,迫使女儿和这两个臭小子反目成仇!只要他们打起来,自己就有机会脱身,甚至有机会杀了这两个小子!他断定女儿借人附魂的事是瞒着这两个小子的。
但是,当他故意慢下来,想实施他的策略时,后面三人却发生了突变。
突变当然是天杏引起的。经过思想斗争,她决定救鬼王一次以尽父女之情,并暗自决定从此之后再不认这个父亲。
所以当她看见鬼王慢下来,知道再不施救,只怕就要追上了。显然鬼王已经力不能支。遂当一个大浪打下来时,故意发出一声惊叫,转身抱住榆罔,用力滚下了树干,往海底沉下去······
她知道玄律发现他们掉下海会不顾一切地下海来救他们。她的惊叫就是向玄律发出的信号,万一玄律没发觉他们掉进海里,或者晚发现,他们就可能被淹死。她当然不能松开榆罔自己游出海面,因为她知道那个天杏肯定也没有多好水性,她游出来就等于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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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律听到天杏的惊叫,他骑着树干从大浪里钻出来,一回头,不见了两个人,急忙扔了木棍,一头扎下海里。
海里一片幽暗,以玄律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多远。他以为两人沉落的速度快,所以一劲儿往下扎,一直寻到海底,并不见二人。心中十分焦急,如果他们遇上海底旋涡,那就九死一生了。又冲离海底,在海中间东一头西一头地寻找,仍然没有看见二人。
玄律找不到二人,因为他心慌意乱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天杏和榆罔掉下之后,他骑着树干又冲出浪谷,这中间是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他一发现后面的人没了,就一猛子扎下来,并且一直扎到海底,这得多长时间,就算他立即往回寻找,也只怕二人早不在原地了。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往回找,只是在附近瞎转悠。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当然海底更黑。到最后连玄律自己都转悠蒙了。等他发现两道光束照射时,急忙游了过来,却差点撞进这只怪鱼的大嘴里,因为两道光束正是怪鱼的眼睛。他心急如焚,更为气恼,抽出皇剑把怪鱼的脑袋劈成两半。
皇剑一出,四周围顿时一片通亮。心想自己真是太着急了,竟然忘了用这神器照亮。
虽然有皇剑照亮,但还是找不到。
月亮已升起很高,无私地向大海倾泻下她的爱意和光华。风好像已经小了,暴怒的大海似乎受到月亮的抚慰收敛了它的脾气,变得温顺柔和起来。
一道水柱窜起海面,玄律随水柱跃出,居高临下扫视海面,不见榆罔和天杏,不见鬼王,连骑坐的树干和那根木棍也不见了。
他落回海面,控制着身体不沉下去。一股悲怆之情猛的涌上心头。显然榆罔和天杏已是凶多吉少。而鬼王早已经骑坐着那树干逃走了。
他没有再进海里寻找,找到找不到不说,就是找到也必然是两具死尸。他们怎能在海里待这么长时间?
他想了想,便顺风往前漂游过来。他知道追鬼王可能是追不上了,如果榆罔和天杏万幸中游出海面,也必然顺风漂游。
他多么希望能在海面找到他们啊!
但是渐渐的他又失望了。海面波翻浪卷,根本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一阵心凉如冰,不由望月浩叹!榆罔和天杏真的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为了心中那一点点尚未残灭的希望,玄律漂游了这一夜。
他总是不能接受天杏和榆罔被大海埋葬的这个现实。但现实就这样冷酷地摆在他面前。
天亮之后他感到又累又饿,就沉下海里捉了几条小鱼生吃了。等他再次浮出水面,心中不由一片茫然。
追丢了鬼王,他不知要去向何方?
按说是应该就近上岸返回有蟜族,可哪里是岸?
他决定捉一条大鱼骑乘,如果长此漂游,只怕早晚要累死在海上。
现在对他来说,捉鱼已不是什么难事了。这次他捉的是一只海豹。海豹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条怪鱼。
骑海豹往前顺风漂游,玄律自然感到省劲儿多了。但突然失去了榆罔和天杏让他的心灰灰的,怎么也晴朗不起来。是啊,海真的好可怕,人在海面前真是脆弱得可怜。
随之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要不要把榆罔的不幸告诉母亲?母亲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啊!母亲一定会怪罪自己没照顾好他……
他更加对这大海充满了憎恨!
不知道又漂游了多少天,这一天傍晚,玄律看见了一座岛屿。他还以为是陆地,急忙控制海豹游过来,到跟前才看清是个大岛。
他决定上岛。就找到一个浅滩,放了海豹,自己跃上岸来。获得自由的那只海豹欢快地在海面上纵跃两下,一头扎进海里,消失不见了。
玄律走上岛,感到了刺骨的寒风。如果寒风是这岛送给他的见面礼,那么显然这岛对他并不友好。
真的好冷,以致他不得不运功抗寒。到了岸上,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泡得又白又肿。看来在海里时日一定不短。
他不知道,时间已经是冬季。他已经从南海漂到了东海。如果他知道此刻他已经来到了东海,他会选择做两件事:
一是想方设法寻找幽灵,救出猩猩怪人掳走的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