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你平日里少照点镜子,把你的蠢儿子盯紧一点,就不至于让他能背着你行事,把我可怜的女儿害成那个样子。”
章文瓴发现媳妇态度不对,赶紧转身,经验丰富地抱头护好脸蛋,把后背亮给她。
他不躲,杨氏抽着也没劲,打完五下就停手,鞭子往桌上一扔,“砰”地一声响,惊得章文瓴哆嗦了一下。
回头看看杨氏已经坐下了,顾不得管后背被抽出大口子来的衣服,忙过去殷勤地给她倒茶:“喝口茶,消消气。夫人说得对,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只是,等昭昭回来了……”
像犯错的大狗,眼巴巴地望着主人。
杨氏没一口应下,喝了口茶,没好气地道:“上辈子欠了你们父子的,这辈子尽跟在你们后头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了。”
她擎了手帕出来作势抹眼泪,哀声道:“可怜我的昭昭,好日子没过几天,小时候被你们逼着学这学那,略大些就给你们老章家当牛做马。
才十二岁的年纪,就被二子那个不着调的领出去巡边,受了伤不敢回家,躲在外边等伤好……”
一番颠倒黑白,还翻起了旧账,听得章文瓴头大。
他忙赔笑道:“是是是,真是苦了我们昭昭了。等她成亲,除了公中那份,再取我私库三分之一的东西给她添在嫁妆里。”
杨氏罔若未闻,“哭”得更起劲了。
章文瓴狠了狠心:“一半,我私库分她一半。”
看杨氏还没收势,把私库钥匙放到她面前,再补一句:“不用等成亲,你只管挑了好的,让人搬到到她的库房里去。”
还不行。
他一咬牙,把刚从亲爹手里抠来的好处也许出去:“我明日一早就让人去把宫家旁边的那所五进的院子收拾出来,房契交到她手里,她乐意在外头住多久就住多久。”
杨氏一秒变脸,随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摆手赶人:“行了,这几天你去东厢房自己住,少在我跟前晃悠。昭昭回来了不用你操心,一会儿把房契拿来,我明早派人去办过户。”
章文瓴被无情地扫地出门。
风过,庭院里的树上飘飘悠悠落下几片叶子,愈发衬得他背影萧瑟。
翌日,章雪鸣收到了杨氏派人送来的房契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