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过得充实极了。
中间宫远徵跟章雪鸣请了两天假,问他要去做什么,他不肯说。
章雪鸣之后竟不能从他脸上读到答案,好奇心都给吊起来了。
没几日,媒人上了章家三房的门,章文瓴夫妇收了宫家的礼,半点迟疑都没有就同意了亲事。
事情顺利得章雪鸣都以为宫远徵把她爹给毒傻了。
经了纳采、问名、纳吉三礼,合了八字,测出个“天作之合”后,到了纳征,宫尚角领着宫门下人侍卫将一箱箱聘礼送到三房时,章雪鸣才知道宫远徵那天请假是干嘛去了。
她二哥章雪庭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一脸不正经地冲小妹挤眉弄眼:“怎么样,昭昭,这一双大雁够不够肥?我带着远徵亲自出城,骑马跑了将近六百里地,上黑水泡子那儿捉回来的。”
章雪鸣打眼一看,金庭手里提着的老大一个圆竹笼里,两只肚子圆鼓鼓的大雁蹲在里头,脑袋从竹笼留出的空当里伸出来,左右张望。
那懒洋洋的样子,不像是比翼双飞的大雁,倒像是填食过量的鸭子。
是先天肥胖飞不起来被逮住了,还是后天硬被喂胖的?
章雪鸣眼角微抽,见宫远徵期待地看过来,马上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阿远真厉害,竟是循了古礼行奠雁礼。过了今日,我们就是公认的未婚夫妻,可以经常约着出门,也可以正大光明牵手了!】
宫远徵脸上笑开了花,一双眼睛只跟着她转,怎么都看不够。
众人看着这对小儿女的情态,都不由得露出了姨母笑。
夜里,房间里只剩下章雪鸣自己时,她坐在梳妆镜前,怔怔地盯着那张和上辈子相似度越来越少的脸。
镜子中的那双眼睛,除了漠然,她找不到别的情绪。
许久,章雪鸣才抬手将镜子顶上的锦缎撩下来,盖住镜子,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她现在知道她爹为什么那么痛快同意亲事了。
章雪庭带着宫远徵出城猎雁是真的,但猎雁只是顺便。
这是章家对这位未来的少主夫君最后的考验。
要成为章家的一员,他的立场绝不可与章家相悖。
而章家自于北境立足,只有一个立场是不可动摇的,那就是守土杀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