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岭各处负责人来章家三房汇报工作的那天,宫远徵虽舍不得离开章雪鸣,还是主动避开了。
他回了他在三房的院子,指挥小厮们研磨药材。
得知消息,三老太爷心里又多了一分满意。
这些天相处下来,章家人对宫远徵的初步观察结果已经出来了:
长相上佳,品味不俗,身高达到了章家男子的平均身高标准,又不是易发胖体质,足以保证后代的外在不会差。
少年天才,在研毒解毒领域数一数二,说明脑子好使,后代要出笨人也难。
人实诚,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但听话、有眼色、知进退;性子有点绵软娇气,容易害羞,寡言少语,不爱冒尖,黏人只黏某人,正好适合章家性格强势能言善道的继承人。
武艺嘛,据六房传信,宫远徵根骨不错,武学悟性中上。如今实力已入二流高手行列,暗器强过刀法,轻功最佳,自保足够。
礼仪规矩稍嫌呆板,风雅之事不太擅长,再调教调教就很拿得出手了。
至于家世,六房章文锦是他的亲生母亲,仅凭这一点,他的父族是不是世族无所谓。
最重要,是章雪鸣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章雪鸣。两人各有各的问题,在一起又恰好能解决彼此的问题。
“有时候,人还真是不能不信命。”三老太爷感慨道,“谁知道能治昭昭的‘药’,就藏在南地一个山旮旯里呢?就是七房的两个孩子可惜了。”
章文瓴只是沉默。
三老太爷瞥儿子一眼,没有不满,语气淡淡地道:“昭昭没有隐瞒我们什么,也并未多说宫家人的好话,一切由着我们去看、去查、去了解。
孩子体谅我们这些长辈,我们做长辈的也要为孩子着想。不管你怎么折腾,都不要忘记,是章家需要昭昭,不是昭昭离不得章家。这两年多,我想你也看得很清楚了。”
不论是从感情出发,还是从利益来看,这桩婚事都是上上选。
章文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口。
三老太爷抚平宣纸,提笔作画,口中犹漫不经心地问道:“郑家那姑娘性子掰得如何了?到底也流着章家人的血,又和昭昭一母同胞,若还是老样子,日后难免要给昭昭添麻烦。章家少主可不是专门培养出来,为郑家的废物们解决麻烦的。”
章文瓴一改先前的沉默,笑若春风拂面,眼神却变得冰冷:“之前瞧着已经掰过来了,我便让人做了场戏,叫她以为郑忠义死了。她当日哭了一回,没说要去父亲灵前看看,一心想要回南地,想来还是惦记着她的无锋心上人……北境的风吹不醒装睡的人。”
三老太爷笔下不停,嘴角毫无温度地弯了弯:“郑家小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