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得对。”章雪鸣屈指敲了敲桌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些改变不了的事,我们知道即可,不必花太多精力在上面。”
“关于瘴气,我有点想法。”她将瘴气形成的原理说了说,又道:“宫门家规中没有不得伐木的规定,想来包围宫门前山的林木与阵法无关。”
“大量砍伐树木会降低宫门的隐蔽性。”宫唤羽提醒道。
“只将过于密集的那些砍掉一部分,让风能够顺畅地吹过来,将瘴雾驱散。”章雪鸣道,“哪些该除、哪些该留,这个我不懂,得让专业的人来。”
“专业的人?”宫唤羽皱眉。
“花匠、各宫负责照料花草的下人应该都能用。”
宫尚角趁机道:“唤羽大哥不放心,亲自接手这件事如何?戴罪立功,总比在地牢里蹉跎时光的好。”
关进去了,心不安分,迟早还要闹出乱子来。左右不到处死的地步,干脆换个名头让宫唤羽出来做事,省得弄出烂摊子来又要他来收拾。
宫唤羽惊讶:“你不怕?”
宫尚角勾了勾嘴角:“实话,我现在巴不得有人肯接手。”
宫唤羽不解:“你不是一向以宫门为重吗?”
“我现在也是啊。”宫尚角淡定地道,“我就是发现我做不到一心为公了,当然应该准备好退位让贤。”
“为何做不到了?”宫唤羽追问。
宫尚角看看冲他笑得甜蜜蜜的两小只,心里软乎乎的。
他冲宫唤羽坦然一笑:“大约因为我也不过是个凡人,会有私心再正常不过了。”
宫唤羽哑然失笑:“我不如你。”
武功不如,见识不如,心胸也不如。
宫子羽看着他们拿起茶盏碰了一下,就这么三两句话好似就尽释前嫌一般,大为惊奇,却只敢默默看着,并不敢开口。
宫紫商见他没了在羽宫仗着醉酒大放厥词的讨嫌样,倒是有点心软,把零食盒子往他那边推推:“吃点东西,别傻乎乎杵着。”
宫子羽眼睛一亮,却见她说了这句就扭过头跟章雪鸣说话去了,神色便又黯淡下来,拿了块枣泥山药糕。牛高马大的,愣是演绎出了小可怜的味道。
章雪鸣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说话,不想奉陪了:“诸位,若无事……”
“我知道你们有清除无锋的计划了。”宫唤羽忙开口,“详细的我就不问了,只一点,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