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宫唤羽的牢房不算大,但这是跟正常屋舍相比较的结果。据章雪鸣目测,这间石室二十平方是有的,应该是这一层最大的一间。
石室内落地宫灯好几盏,却独独点了进门左手边角落的一盏,灯光照亮的只有进门的一片。
内里陈设倒是简单到一目了然:一张睡榻、一张矮榻、一个矮柜、一个矮几,一扇折叠屏风笼住一个角落,想来是放了马桶做了更衣处。
章雪鸣的目光飞快扫过三位宫家公子的脸:
宫远徵和宫尚角已经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蹙眉环视,警惕性拉满。
宫子羽却还在为宫唤羽现在的处境感到心酸。
章雪鸣暗暗点头。
看来宫尚角虽然嘴上还在称呼“唤羽大哥”,心里确实已经不再将这位屡次作恶的宫家血脉列入他的保护范围了。
这就对了。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做了那么多事,宫尚角依旧亲疏不分,热脸贴冷屁股,那就真没有拉一把的必要了。
“看守这里的侍卫真是用心了。”章雪鸣笑着点破,“不是说唤羽公子砸了饭碗以自戕相要挟,不许人靠近?地上、桌上不见残汤剩饭,室内也没有异味……那位侍卫倒是比金侍卫长更得唤羽公子的心。”
金方正神色一凛,明白自己被人阴了,顿时后背冷汗涔涔。
两个羽宫侍卫叫“自戕”两个字惊住了,偷偷斜眼瞄宫子羽。该说不愧是两兄弟,都喜欢搞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宫子羽也吃了一惊,章雪鸣从他脸上读到的却是:【宫尚角和宫远徵这两个小人定是私下折磨哥哥,哥哥被逼无奈才会拼死反击。幸好我今晚过来了,不然根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顺势杀了哥哥。可恨我现在动都动不了,要怎么才能救哥哥出去?】
章雪鸣对这种睁眼瞎的蠢货没什么耐心。刀没砍到自己身上,总会觉得别人没死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羽公子似乎有不同意见。”章雪鸣笑了一下,跟宫尚角和宫远徵递了个眼色,“也难怪了,兄弟情深……哥哥,纵是同族,你和阿远同唤羽公子平素来往不多,比不得羽公子和唤羽公子朝夕相处十年。想来羽公子的开解,唤羽公子更能听得进去?”
宫尚角犹豫着想说什么,对上章雪鸣没有笑意的眼睛,愣了一下,终是点了头:“那便让子羽弟弟单独跟大哥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