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了!”记录员这声应得又快又脆。他嗅到了下班的气息,十分振奋。
“能用吗?”章雪鸣再问。
记录员心领神会,答道:“没问题,加一句‘察其反应’就行。她之后骂人那些话正好佐证昭姑娘的推测无误。”
“那就好。”章雪鸣没有宣布审讯结束,而是问宫远徵:“阿远,其他的无锋今晚一并审了?”
宫远徵清楚感觉到了她藏在平静下的疲惫,摇摇头:“算了,昭昭,今晚得到的这些消息足够我哥和长老院一夜无眠了。其他的无锋刺客,等我哥发话了再说吧。”
“行,那就听你的。”章雪鸣点头,扭头冲隔壁小房间里急切等待的记录员道了声“辛苦”,问了对方的名字,又道:“此事不宜声张,你即刻带上供词跟我们去见执刃。”
宫远徵也在那边吩咐侍卫:“把那个女人关到重犯牢房最里头的那一间,一日三餐不准苛待,非执刃有令,任何人不准私自与她交谈。”
他向侍卫询问最早被送进来关押的程盎云和上官浅的情况,得知地牢侍卫长金况按他的吩咐从女客院专门请了一个侍女过来,每日给那两人定时喂水、灌加了盐糖的浓米汤。
虽那两人至今未醒,偶尔可见皮肤下有蛊虫活动,但从医馆请来的大夫说两人身体无碍,他已经在研究如何引出蛊虫又不伤人性命了。
宫远徵问了那大夫的名字,默默记在心里,打算回头抽个时间去看看对方研究的如何了。
他又问明从万花楼抓回来的那两个寒鸦都已简单治伤、分开关押,并无自尽倾向,便放心挥手让那两个侍卫自去做事。
细想一回,确定没有事情遗漏了,宫远徵才招呼着章雪鸣和记录员出了地牢,前往角宫。
章雪鸣一进入刑讯处那种环境就不自觉地亢奋,明知不对也难以遏制,加之要分出内力护住宫远徵,又要实验威压的事,今晚体力和心神的消耗都有点大。
上了轿子,她同宫远徵说了一声,取下面具往腰间一挂,抱手往宫远徵肩上一靠,眨眼工夫就睡着了。
宫远徵揽着她的肩膀,默默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等轿子在角宫大门前停下,章雪鸣不用人叫就自己醒了。她睡眼惺忪地蹭了蹭宫远徵的脖子,含糊不清地问:“到了?”
“嗯。”宫远徵伸手抚开她的刘海,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背你过去。”
“不了,我醒了。”章雪鸣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振作精神下了轿。
“你们四个自己找地方歇着,一时半会且回不去。”
她打发了抬轿侍卫,握住宫远徵伸过来的手,招呼记录员跟上。
登上角宫正殿前那高高的阶梯,章雪鸣仗着有内力屏障,忍不住抱怨:“宫门清净是清净,就是两个地方隔得也太远了。轿子送到一半就得下来自己走,串个门还得先爬个山,每天这么锻炼,何愁腿脚不灵便?”
宫远徵笑道:“你来之前那十几年,我去哪儿都是走路加轻功。现在有轿子坐,怎么都比以前强了。”
“啧啧,你可太容易满足了。”章雪鸣叹气,嘴上那么说,仪态也没半点松懈,“你哥诓我来宫门的时候可没说你们是深山贵公子,去哪儿都得自己腿着去。你看你费心费力给我把嬷嬷侍女配齐了,我出门还是没法每次都照规矩带足人手,除非我不坐轿子陪她们一起慢慢走……哎,你哥心眼真坏,他什么都不说,肯定就想等着看我笑话!”
这话不好接,一个不对就是火上浇油了。宫远徵机智地转移话题:“昭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