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下午四点)时分,外头阳光正好,伤病房里不用点灯也亮堂得很。
月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的宫远徵,生怕错过他身上哪怕最细小的变化。
青栀惊惶地捏着手指站在一旁,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宫远徵现在的情况谁来看都会被吓到。
原本白得不见血色的脸庞蒙上了一层带着死气的青灰,
发乌的嘴唇微微张开,汗出如浆,浸湿了发辫和身上的黑色碎金锦缎长袍。
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那种持续性的、小幅度的颤抖似乎在告诉别人,他此刻正处于极度疼痛中。
接下来,眼球在眼皮下震颤,转动速度极快,喉咙里还不时发出无意义的喀喀声。
看起来是典型的中毒反应,还是后期。
他的一切表现似乎都意味着死亡将临。
青栀惊恐得都要忍不住尖叫了。
徵公子是有点不地道,趁角公子不在截胡角宫未来的宫主夫人。
但少年慕艾,鲁莽冲动,情有可原,就算角公子回来了也不会真的打死他。
他的所作所为真的、真的罪不至死啊!
报应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月公子却觉得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试探着朝宫远徵的左手腕伸手。
这一次竟是连把脉都不被允许了。
只不过内力的主人许是能感觉得到他确实没有恶意,那股内力仅是轻轻地弹开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