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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您今日是见血了吗?”
戴着黑色金边狐狸面具的吕若秋与魏千云一阵寒暄后,见她面露躁意,担忧的倒了杯茶水,递于她手中。
魏千云也不客气,接过茶水,囫囵吞枣般,一口仰头喝下。
为免夜里在外待越久,对她影响越大,言简意赅的直问道:
“嗯,吕姨为何会来此地?”
吕若秋跟着魏千云多年,对她的身体情况也算了解。
只是她这事也宜早不宜迟,她怕迟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挚友之子了。
她那挚友也只剩下那一根独苗苗,当初一起流放时,若不是她那挚友助她逃脱,她早就死在了路上。
如今得知挚友之子还在人世,只是不知为何居然也在捉拿名单内。
她着急忙慌的将手上事情处理好,一路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
只想赶在官府中人将挚友之子被捉拿之前,把他藏起来,然后护他一世平安……
“主上应该也从云影阁提供的消息里猜到了。
这次季将军和你本家魏家大张旗鼓抓捕的对象,就是我那养母家残留的族人。
我虽挂了他们的吕姓,但他们从来都没把我当过他们的家人,也从来不顾我家人死活,还……害的他们被人欺辱、糟蹋,最后还受我牵连,无辜枉死!
我恨!我恨啊!
我恨不能手刃仇人,让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吕若秋说到这里,显然是回想起当年家人的惨状。
突然目眦欲裂的摸上自己的脸,抖着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她那张常年不见阳光,几近毁容且布满刀痕的脸展露无遗。
那刀痕交错的左脸上,若仔细端详仍然可以看出,上面似乎烙印着一个奴字。
此时取下面具的吕若秋正用她那骨节扭曲的瘦弱手指抓抠在那字的位置,用力的往下拉。
似乎想将那带着耻辱的字从自己脸上抠下去。
看着状若癫狂的吕若秋,魏千云压下心中翻涌的躁动,抬手按在她的肩上。
分出一丝用来抵御煞气的真气传至她体内,为她梳理、安抚住逐渐狂躁的神经。
十多年前吕若秋被她养母家的亲儿子陷害,从人人追捧的宰相成了犹如过街老鼠的贱仆。
家人、亲友们尽皆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