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已经上好。
孟雨萱哽咽地抽泣了一声,江延怀抬眸,一眼就瞧见她如玉的鹅蛋脸上,在修长睫毛上,挂着好些晶莹剔透的水珠子。
又哭,江延怀心疼地蹙眉:“怎么还哭了,那女人日后没机会伤害你了,我日后也会更仔细的护着你。”
孟雨萱摇头,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挣扎着要起身,身子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她下不了地。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去做什么。”江延怀声有愠怒,更多的是怜惜。
孟雨萱懊恼自己无法跪地恳求他,只好在床榻上,朝着他缓缓躬身:“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还请世子爷可护着我弟弟,他年纪小,又是孟家唯一的男丁。”
“你不在了?要去哪里。”
江延怀误以为孟雨萱自己孤身一人想离开。
罢了,他哪里有空管其他人去哪里,江延怀口是心非道:“谁的弟弟谁自己护着,这世间本就没有谁,就应为你求几句,便理所应当地为你做事。”
原本还能感受到他的丝丝柔情,此时的江延怀又仿佛换了一人似的,话里带着冰渣子一般的寒凉,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人走了,孟雨萱的心也凉了。
她无力地躺在榻上,鼻息间还有药膏散发出的药香,他小心翼翼为自己涂抹药时的气息,还残留在空中。
怎的,突然就都变了呢。
之后江延怀也来过,只是跟她之间多了一层晦暗不明的感觉,似有暧昧又似在划清楚界限。
两人都有些不太自在。
养伤期间,孟雨萱没有办法刺绣,整日里就是躺着休息,吃吃喝喝的。
府内隔三岔五的会给一些鱼汤鸡汤之类送来,吃食方面倒是半分刻薄也没有,反而比之前好了很多。
更让孟雨萱意外的是,孟氏竟然亲自前来探望。
“身子好些了吧,也大半个月了,我听佣人说,你已经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了,多去外面走走是好的,如今这日头好得很。”
孟氏关心备至的笑意盈盈道。
她越是这般客套地笑着,孟雨萱心中愈是发怵,她乖觉的应着:“一切都还好,在姑母和世子的照料下,本该早就好起来了,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这才只好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