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起笑着将一盏茶推到顾盛春的面前,“顾兄先不要忙着下定论。”
知他这是用茶来堵自己的口,顾盛春倒也不恼,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而后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聂起继续。
聂起这才将这段时日从沈自轸及裴钰二人文章当中找到的端倪一一与几人分析。
“胭脂画皮,文字画骨,他人可仿其形,却难仿其意。当年我就奇怪,沈大人一届清贫出身,如何能以俯瞰苍生的视角去谈学无贵贱之分。”
他又指了指在座之人。
“譬如你我,我们从前尚需为衣食奔波,我们所做文字多是市井人生,但沈大人登甲榜第一的那篇文章,论的却是先圣与小儿同学同礼。”
“换作你我,这等文字莫说写出来,就算是想一想都觉得是在玷污圣贤之名,为何?因为我等生而被教养要仰视圣贤大德,但他不仅敢在恩科之上写出来,还能以平视的角度,用圣人的语言,将这道理说得人心尽服。这可是一个清贫人家能教养出来的?”
“再说沈大人这两年仕途,彼时众人将他骂尽,他做了什么?他利用中枢职权扶持我们结社之权,彼时不少民社之人骂他是借民社铺自己的仕途,其结果呢?他是挥一挥衣袖就辞官归乡,什么都未带走。”
聂起摊了摊手,“这等作为可是你我能做到的?”
他看了看正巧露过的小厮,待人离开后,复才低声继续:
“而且,沈大人这朝中一趟,你们再细细回想,给先帝留下了什么?”
说到这,他一拍手,“这不就与九公子为裴氏而假死对上了么!”
“就是为了……”
说着他又做了一个凌厉的手势。
聂起细数种种,却让席间众人越发沉默,“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俩人是……”
“聂兄,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未免太过荒谬了。”
聂起道:“即便这二人并非同一个人,沈大人的身后定然是有九公子的指教。而正是因为受九公子所请,彼时那几位大士才会及时知晓平南之事,为我等发声。”
“再者,央国之内能同时请动这几位国士的,除了华清斋的裴院首,便只有九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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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又往后靠了靠,“而且,我还有一个证据。”
听闻这话,顾盛春等人不仅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