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说的自然就是阿笙了。
裴钰浅靠在宽椅之上,低敛着眉目,神色浅淡得让人读不出喜怒,这句简单的话他却思虑了片刻。
“裴氏没有立场帮她。”
谢长珩微微歪着头,似乎想将裴钰此刻眸中的神色看个分明,却见他再次抬眼看自己的时候,眼中已然是一片清明之色。
谢长珩微微蹙眉,不自觉地将手中原本还在把玩的棋子捏紧。
“若是我家老头他们跟魏徵谈不妥,欲捉阿笙回去,你也不帮?”
谢长珩这话原是玩笑,却见裴钰闻此微微一愣,而后很快又找回了唇边的笑意,同时眼中多了一抹淡漠之色,对于这一问却是不答。
谢长珩与裴钰是自小的交情,对他甚是了解,他未正面回答,便是在告诉谢长珩,若当真有那一日,他必会动手。只不过这些却不能宣之于口,因为正如裴钰此前所说的那般,裴氏没有立场帮窦氏。
“姑娘,公子现下有客,当真不能闯啊……”
管事无奈的声音从廊道的另一头传来,庭中二人随即同时抬眼看了过去,却见一抹鹅黄的身影若春风拂槛般出现在视野里,她一边点头说着“知道、知道”,一边不顾管事的劝阻,直直地往二人的方向走来,待见到裴钰二人时当即露出了盈盈的笑意。
谢长珩指着忽而出现的阿笙,当真是大白天不能说人,说人人到。
“你怎么在这?”
面对谢长珩过于夸张的反应,阿笙微微一愣,顺着谢长珩的手也指向自己。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谢长珩当即起身,朝着庭外的方向指了指,那一片远山若隐若现。
“镇南军北巡至常台,魏徵将兵就差堆到江淮门口了,你现下来这不怕死啊?”
阿笙一副莫名的模样,看了看谢长珩,又看了看裴钰,终是将目光落在裴钰的身上。
“他们会闯裴氏宅邸?”
裴钰浅笑着摇了摇头。
见此,阿笙又看向谢长珩,问道:“那你可是要绑了我?”
谢长珩听她这话,便见裴钰也顺着看了过来,当即连连摇头。
阿笙睨了他一眼,顾自在旁坐下,理了理裙裳,又熟练地吩咐着棋童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