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撑起身子,快步往屋外走去,刚出屋门便见小桃还守着那未敢离去。
“小桃,准备马车和人手。”
说着她又转身回了屋内,自顾开始换衣着装。
一个时辰之后,四辆马车自窦府朝着南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巷口转弯的角落里,两名身着素服的男子猫着身子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待到马车飞扬的尘土都落下,方才转身没入人群当中。
公主府内,侍女躬身将一篮剪下的春枝呈递到凉亭之内,合德一袭春晓欲眠锦服坐于亭下,她摘剪了枝桠,而后装入白瓷青花的瓶中,那些被她捋下来的花苞便被顺手丢进了塘内,引得鱼儿翻滚抢食。
未久,一名侍女迈着细碎的步子自前院的方向走来,而后走到合德面前躬身见礼,低声报了句什么,这音声小得仿似能被大风给吹散了。
合德得闻此,那捏着花枝的手都顿了顿。
“可看清了?”
“回殿下,看得清楚,二姑娘的确上了马车出城了,城门卫那里也确认了此事,现下想必是赶去贺州了。”
得了这话,合德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她此时不由想到那日黄庭生所言,这窦氏在帝京盘踞多年,如今又有宗亲王为其撑腰,要在这里动窦长笙并不容易,若要动她,唯有诱其出京。
饶是窦长笙计谋再深,关心则乱,事及她祖母,她如何能沉得下心。因而贺州船体起火之事才会刻意留下疑点,引她欲亲自去查明。
“对了,往晓寒筑去一趟,告知庄翎月,人我是引过去了,但贺州毕竟是江淮地界,我的人行事没那么方便,还需她庄氏相助一二。”
话音刚落,合德手中的剪子便是利落的一刀将最突出的那一枝剪落。
窦氏这一后患她要替轩帝除了,但庄翎月一边端着她庄大姑娘的架子在帝京收揽人心,为自己赚足了名声,一边又暗地里撺掇着要取他人性命,这作派她可不愿惯着,这趟浑水,庄氏趟定了。
但这消息却并未让她有多少开心,不过片刻便似有愁事又上心头,眸光也黯淡了不少。
合德转了转手里的瓷器,今日这花枝却似乎还是不和她心意,便令人收拾了下去。
“太后那边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