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众人皆道这沈自轸乃一弄臣,但现下回看,若无他端正民间结社之事,哪有现下寒门子弟在学识之道上的百花齐放。
“所以功过二字当真还是要后人来看,咱们哪里分断得清楚。”
得闻这话,文史阁一名年轻的官员多饮了几杯,面色微有些酡红,言语间也乱了一些章法。
“这沈大人入朝之时,圣上掌权正盛,他这一走,圣上是身也不安了,位也不稳了,当真稀奇。”
这本是戏言,但却让庭中众人不由沉默了,唯有聂远听得这话眸光熠熠。
阿笙心下一顿,这人喝多了当真是什么都敢讲,她微微蹙眉地扫了一眼庭中之人,而后又看向宗亲王,见他亦蹙了蹙眉,而后以玩笑般的语气将话往别的地方引。
“所以时运二字当真是说不清啊。”
“说来,听闻易家占卜之术甚为厉害,阿笙你与那易家小儿子同在华清斋修习多年,可有讨教一二?”
见宗亲王将话头引到了自己身上,众人的目光亦看了过来,为了让这些人将注意力从沈自轸的身上移开,这话茬她是不想接也不得不接。
她扫了一眼庭中众人期盼的眼光,扯了扯嘴角。
“师兄从前倒是替我补过一卦。”
听她这话,一群大老爷们儿却是竖起了耳朵。
“如何?”此时就连宗亲王也当真好奇,这易家是否有真手段。
阿笙眨巴眨巴眼,坦言,“他道我情路坎坷,旧事难了。”
此话一出,庭中频繁出现轻咳之声,这种事倒当真不是大丈夫该听的,但宗亲王却还是抓住了她话中的另外一句。
“什么旧事?”
闻此,阿笙却是端起了谦和的笑,如春风十里沐百花盛放。
“这便是我欲与殿下讨的一份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