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怕冷,原先进这书斋还算规矩,第二日便直接窝进了软榻,裴钰也就由着她。
此刻她将软榻堆得甚是温软,再放上一个汤婆子,因温度适宜,小脸亦红扑扑的。
但她人虽懒气,手里的活却没停过。好些书信因她在途中没能送达,这下全都到了,帝京的消息和江淮产业的处置,都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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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旁,裴钰将送往燕城的书信拟好,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软榻。
阿笙整个人窝在里面,从他这个角度连个脑袋都看不到,只能偶尔看到翻动文册的手,玉指纤纤,时不时拿起置于一旁的墨笔勾画着,笔迹虽还算清晰,但与周正是搭不上边了。
阿笙这人的脾性就是会顺杆爬,裴钰由着她,园子里的嬷嬷惯着她,这不过三日的功夫,懒劲儿便上来了。
裴钰见她这幅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得闻这叹气声,阿笙遂才抬头往他这看过来。
裴钰就见她露出一双珠玉般的双瞳,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不由失笑。
“你再这般懒下去,也不怕骨头被懒化了。”
听闻他这话,阿笙知他无事,遂又窝了回去,声音闷闷的。
“不怕。”
正说着,屋外便听到侍从前来报。
“公子,谢、庄二位姑娘来了。”
裴钰扫了阿笙一眼,遂对外面的人道:
“将人请到华荣院……”
“九哥哥跟我客气那么多做什么?”
裴钰话音未落,便见谢琳琅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刚走进来便见到阿笙人还懒在软榻上,她心下一惊,正要回头将来人堵住,却已经晚了。
遂后进来的谢长珩与庄翎月踏入屋门便见裴氏的书斋内,那个以圣贤之礼要求自身的九公子身旁,竟有一名姿态毫无章法的陌生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