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护的一直都不是邱氏的皇权霸业。”
从前裴钰便与合德说过,无论是谁坐上那方王座,裴氏都不会阻止,只是这话未说透,她或许便未再细想了。
裴钰见阿笙听完这话,态度却是轻飘飘的,不由问道:
“你也不在意?”
阿笙理所应当地摇了摇头,“我与轩帝本就有旧怨,与合德也不过是相互的利用,王位是不是在他们手里,我自然不在意。”
“谁当皇帝谁才有资格动朱雀楼的钱财。”
唯有这样,无论帝宫之争有多激烈,都不会舍得动朱雀楼。
倒正好应了从前裴钰的那句话,“帝宫之内坐的是谁并不重要”。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
“这是跟你学的。”
裴钰听闻这话微微一愣,他细细想来,自己从前教与阿笙的那些话她倒是都紧紧记着。
阿笙是不知他此刻想到了什么,但见他微微往后靠了靠,天光衬得他唇角的笑意似带着一抹狡黠,细细观之,又仿似是她的错觉。
“既然你要学,从今日开始便好好学学。”
裴钰话音刚落,车马便缓缓停了下来,阿笙刚下车马便见那偌大的门庭处,女使、嬷嬷乃至仆从皆候在了外面。
这里不是她在寒城置办的宅子。
“你把我带哪来了?”
闻此话,裴钰从她身旁走过,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
“现在才问。”
阿笙神色微愣,看着那人在众人的俯首之下,独自踏步走入那红梅东望的府门,复行几步,又回头看向她。
不知为何阿笙会想起那句,高门寒途,清秋眉眼。
她下意识抬步往裴钰身边走去,但嘴里还在问着。
“那我的人呢……”
可没人知道她被带来了这。
阿四握着缰绳看着阿笙跟在裴钰身后进了那偌大的府门,不由叹了口气。
笙姑娘在寒城置办的那几处宅子被几家之人派探子盯上,企图摸清她的一举一动,方才好“对症下药”。
她手里的利益终究是惹人眼。为此,公子才会专程从燕城赶过来。
如今西州情势正是关键的时候,他丢下那些族老便走了,回去定会被太祀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