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安南关来信,他不由自主地眉头一簇。
自魏徵听封以来,无大事不与帝京通信。
殿内议论之声渐落,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大皇子手中的信件,见他神色凝重,看完信后眉头更是紧蹙不松。
魏徵在信中写道,得闻家中两位老祖母被太后请入宫中月余不见归家,他甚为担忧,愿请入京,探探老人家的情况,以全孝心。
大皇子当即招来内官询问是否有其事,得知太后的确将两位老夫人留在了福安殿后,他怒极,将手中文册直接摔在了案几之上。
朝中如今诸事未定,皇祖母岂可在这个时候再去招惹一个魏徵?
“究竟因何事她要将薛氏与安氏留在宫中?”
面对大皇子这番疑问,内官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道是大公主的意思。
大皇子神色微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如今合德协太后与他互相掣肘,令的他许多事都施展不开,可偏偏太后又只听信合德一家之言。
再这般下去,莫说那个王座,就连东宫之位他都坐不得。
但如今皇帝那般情况,根本不能行立储之事,他唯一能仰仗的便是太后了,因而太后行事他亦违逆不得。
“派人去太后宫中询问此事,若实在无事,还请她老人家将人放走,莫要闹出大事。”
大皇子刚这般吩咐完,便见皇城司的人匆忙来报。
来人低伏身姿,朗声道:“魏氏夫人在五百精兵的护送下已经抵达南城。”
大皇子微眯着神色,“哪个魏氏夫人?”
“回殿下,便是窦氏大姑娘,魏大将军的夫人,窦晨曦。”
听得这话,大皇子蹙紧的眉头便不见松过,他罢了罢手,对身旁的内官道:“你去一趟福安殿,将此事告知太后。”
那人刚要离去,却听得大皇子又道:“慢着,将这封信也带过去!”
说着便将那封来自安南的信一同丢给了内官。
此时,帝京中城,人潮如流的尚御街上,众人纷纷驻足观望,一辆玄色宝驾缓行城中,四名玄甲兵士身骑大马在前开路,护行在旁的五百精兵让人望而生畏。
这队兵士训练有素,身附玄甲而步态轻盈,一看便是军中强兵,这样一支队伍出现在帝京的城中,引来无数猜测。
众目睽睽之下,这支队伍直往帝宫的方向而去,于御街遇上紧急赶来的京机营之人,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而京机营之人观来者情势,不敢轻易动手,已然派人往军机阁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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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马便这般你进我退,直至到了御街中段,玄兵队伍方才停了下来。
马夫取来马凳,众人便见一名女使先行下马,观她身前玄甲和腰间佩剑,当也是军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