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泽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从家中又带了大量飞钱来,只要你我二家联手,不愁对付不了一个窦氏。”
得了他这话,那谋士的神色遂才松了松,又执盏与渚泽对饮了一杯,遂才起身离去。
待人离开,渚泽遂才推开茶室的窗,看着对街的方向,定山楼前那聚集的大量佃户,他们每日里就这般声讨窦氏欺压农户,而定山楼的那些管事即便嘴皮子说破了,也未能劝得他们离开。
至于那位二姑娘,却是在那日之后再未现身。
渚泽不仅勾了勾唇角,毕竟太年轻了,未经历这等风霜便坐上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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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他不仅微微摇头,又觉得窗风微凉,遂又着人合上了。
接下来,佃户手中也罢,市面之上也罢,依旧是大量的粮食被高价收购,渐渐地,每隔五天,各大粮铺的粮食便会出现一两日的短缺。
见到这情况,那些收粮的客商便更起劲了,市价上涨的消息一时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纵使如此,不过一两日的空缺之后,大小粮铺又会铺满了各类主粮,而市价却自始至终不变分毫。
就这般经历近一个半月的拉锯之后,市面上的粮食又忽然开始多起来。
原本五日还是见着空缺的粮铺,每三日便有新的补给抵达。
面对央国市面上始终充足的粮食供应,所谓市价上涨的消息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百姓能以寻常的价买到足够的粮食,这便是最大的定心丸。
两个月后,阿笙得到消息,那些收粮的客商当是满仓,已经停止收粮。
彼时她正懒躺在屋内小口吃着嬷嬷削好的果子,一口一口吃得慢条斯理。
得闻这个消息,她勾了勾唇,吩咐道:“那便该我们了。”
五日之后,晨雾未散,大船的身影压岸而来。
帝京东的码头之上,那原本该远行了的云生商船浩浩荡荡再次回岸,几百艘载满足以填补整个西南境粮需的大船就这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窦氏以绝对的实力告知那些高价购粮的客商,想要撬动定山楼须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家。
码头之上,渚泽闻讯而来,此刻,他的脸上再无那般的气定神闲,他甚至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失仪,扒开人群跑到岸边,仰望着那些巍巍如山的船体,一时愣了神。
云生商船两个月前便已启航,若此时能及时回来,证明当日船队便并未驶入远海。
原来从那时起,那窦二姑娘便开始编制罗网,如今任人鱼肉的不是定山楼,而是他们了。